旁邊有人夾了口菜,邊吃邊道:“可不是么,你們說說這么些年,咱城里走丟了多少人,個個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識的,京兆府抓了不少拍花子的,都沒找到這些人的下落,這下可好,一下子都挖出來了。”
說起挖出了失蹤之人的時候,有個瘦高個子的食客皺著眉頭道:“別提這個,一提這個就吃不下飯。”見眾人都疑惑不解的望向自己,他拿竹箸敲了敲碗碟:“你們難道忘了那些尸首都是從哪挖出來的了?那田里都長得是什么了嗎?”
“......嘔,嘔嘔。”
酒肆里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不是喝多了吐,而是惡心的干嘔。
有食客捂著心口連連擺手:“別說了,快別說了,忒惡心了點。”
還有食客后怕不已:“聽說那田里中的都是細糧,幸而我家貧,吃不起那么貴的細糧,不然這會兒,吐也吐不出來了。”
一說這話,酒肆中的食客們頓時也安了心。
是啊,這年頭,平頭百姓家,誰日日吃得起細糧啊,還不是逢年過節才吃一頓,還得可這最便宜的那種買。
聽說挖出尸首的那幾塊田里,因為細糧長得最好,一向都價格奇高,只有城中的富人才買得起。
自家這種平頭百姓,根本連惡心到吐的資格都沒有。
平靜下來的食客,又開始了熱火朝天的說些案件背后的隱秘了,這樣大的熱鬧,若自己知道的談資比別人的少,那絕對是丟面子的一件事兒。
瘦高食客也緩過勁兒來了,飲了口酒道:“不過你們還別說,內衛司這會兒可算是辦了件好事,咱城里這些人,可都交口稱贊呢。”
此前說話的一個食客嗡嗡道:“都交口稱贊,那可未必。”
嘔了幾下子,沒有出來,有食客的嗓子有點啞了,聲音沙沙道:“是呢,那些舉子們正事沒見干上幾件,罵人的話倒是一套一套的,都罵出花來了,也不知道那位司使大人會不會氣的當場暈過去。”
聽到這話,程朝顏的手頓了一下,她這個酒肆,干的便是個監察民意的活兒,她笑了笑:“哦,他們都罵什么了?居然能把人氣昏過去。”
“嗐,”方才那食客笑著搖頭:“簡直有辱斯文,不說也罷,不過這么一看,今年這些春闈舉子們很有幾個眼瞎心黑的呢。”
“可不是么,內衛司干了這么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他們居然還滿口胡沁,就不怕哪天內衛司被他們罵的轉了性兒,給他們來個血洗。”更有食客看熱鬧不嫌事大,嘿嘿奸笑了兩聲。
程朝顏聽得嘴角直抽,他們這些內衛是朝廷命官,又不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盜,聞風而動也還是講理的好嗎。
說完了這些,有個頭頂微禿的食客突然神秘兮兮道:“誒,誒,你們知道么,這次倒了大霉的宋英還把宮里的賢妃給連累了,聽說就因為這個,簡王跟丹珠郡主的婚事都暫且擱下了呢。”
眾人的臉色頓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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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了起來。
按理說和親郡主嫁個不得寵的皇子,這才是正理,可丹珠郡主并非尋常的和親郡主,這個時候嫁給一個眼看著就要倒大霉的皇子,豈非是打吐蕃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