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艷麗無匹,比那衣袍上的赤金牡丹還要光彩奪目。
生的如此濃艷的男子,韓長暮此生只見過一個,便是叛出了四圣宗的少主謝良覿。
他覺得今日這賭坊來的果然劃算,那一百多兩銀子花的委實不屈。
他趴在了孔洞處,摒心靜氣,側耳傾聽。
房間里的人全然沒有察覺到屋頂上多了個偷聽的,聲音也就沒有刻意壓著,多少有些肆無忌憚。
謝良覿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端著一盞茶也不喝,只是放在兩指間慢慢轉動著杯盞,散漫的問:“他們是怎么說的?”
莊家畢恭畢敬的回道:“公子,有一人已經答應了,只取兩成。”
“其他的人呢?”
莊家面露難色:“其他的人似乎都在以那人馬首是瞻,那人又不缺銀子,屬下,實在找不到他的破綻。”
謝良覿冷笑了一聲,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張巖。
莊家頓時會意,朗聲對張巖道:“張公子,你今日先回去吧,那些賬冊你帶回去整理,下場前給我便是。”
張巖應聲稱是,極快的收拾好幾本賬冊,騰騰騰的下樓去了。
謝良覿望著張巖消失的方向,淡淡問:“此人可靠嗎?”
莊家狠厲的一笑:“他是敦煌人,父母雙亡,也沒有旁的親朋好友,只有一個妹妹,若是不可靠,殺了便是,也不費事兒。”
謝良覿咧嘴笑了一下:“不會惹麻煩便好。”
韓長暮趴在屋頂上,聽到這話,他心里咯噔一下,看來張巖對這些人的來歷一無所知,來此地只是為了謀生,不然他們不會輕飄飄的便要行殺人滅口之事。
謝良覿閉目想了片刻:“那人在教坊有個相好,名叫阿芙,你一會兒去帶出來。”
莊家頓時明了,重重點頭:“公子好計謀,抓住了那人的軟肋,不怕他不就范。”
聽到阿芙這個名字,韓長暮愣了一下,冥思苦想了半晌,才想起來冷臨江似乎就與這個阿芙交好。
他心中一凜,目光漸漸沉了下來,變得陰戾而狠毒,莫非,這些人要威脅的是冷臨江。
他慢慢的攥緊了拳頭,繼續往下聽。
謝良覿開懷一笑,眉眼間的嬌艷之色更濃了,淡聲問道:“那姓李的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嗎?”
莊家搖頭:“他也是沒用,這都要下場了,他也沒找到替死鬼。”
謝良覿輕輕的透了口氣:“無妨,原就沒指望那么個癆病鬼能成什么事兒,咱們不是還有幾個備選之人么,今日便安排下去吧。”
莊家應聲稱是,恭恭敬敬的回道:“公子,咱們在昌盛柜坊里的銀子已經有八萬余兩了,您看,要送出去嗎?”
謝良覿點頭道:“送出去吧,我在涇陽縣安排了人接應這筆銀子。”
這筆銀子著實是個燙手的山芋,能夠送出去,莊家由衷的松了口氣,語氣也變得輕快了起來:“可笑樓下那些人還惦記著兌現銀,這銀子既然到了咱們手里,哪里有讓他們兌回去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