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無其事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默默的上了一輛120救護車。
他在車里脫去了身上的白大褂,看著身旁的鄭遠東說道:“老板,拿到了。”
鄭遠東點點頭說道:“去法醫鑒定中心,我需要盡快知道結果。”
小鷹想了想問道:“老板,我們需要這么謹慎嗎,您安排大規模采血我能理解,這是為了不讓學生和學生家長驚慌。但單獨取走他的血液樣本,也需要如此謹慎、隱蔽嗎?”
鄭遠東看了小鷹一眼,平靜解釋道:“找他的人太多了,我們雖然要確認他的身份,但也一樣要保證他的安全。”
“還有人在找他?九州嗎?”小鷹好奇。
鄭遠東搖搖頭:“不止九州,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
……
下午5點鐘。
法醫鑒定中心的某間辦公室里,小鷹拿著一份檢驗報告來到鄭遠東面前,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老板,不是他。”
鄭遠東臉上難得出現了凝重的神色,他接過檢驗報告再三確認,最終才確定那個名叫慶塵的少年,DNA確實與他們采集到的無法匹配。
他審視著自己得到的所有線索。
安靜的辦公室里,鄭遠東無聲的閉上了眼睛。
他在回憶里追尋著那個少年的足跡,仿佛抽絲剝繭般的趨近了那個真相。
然而,那一切相互關聯如蛛網的線索鏈,卻因為一份檢驗報告全然斷裂。
像是被人硬生生一刀斬斷了似的。
“老板?”小鷹忍不住問道:“現在怎么辦?”
鄭遠東站起身來:“幕后之人或許不是他,但老君山上的那個殺手一定是他,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鄭遠東在想。
如果他的線索全部正確,但化驗報告卻證明他的推測有誤。
那么這中間一定有一個他還不知道的線索,導致這份化驗報告指向了錯誤的結論。
“他改變了自己的DNA,”鄭遠東看著小鷹說道。
就在老君山事件與采血事件之間,這條表里世界加起來長達二十多天的時間線里,慶塵改變了自己的DNA!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那個少年一定也知道,對方在老君山留下的血液樣本是非常致命的線索,所以對方在這二十多天里主動的改變了自己的DNA。
可什么手段能改變自己的DNA呢,那就只有基因藥劑了。
但問題來了:“如果他就是18號監獄里的另一個時間行者,是李叔同學生,是劉德柱掩蓋的那個幕后之人,那他怎么會選擇注射基因藥劑?”
要知道,里世界所有人都很清楚,基因藥劑是有后遺癥的。
新文明紀元里,最早的基因藥劑來自禁忌裁判所。
他們通過藥劑將提取到的“神明”的基因片段,強加在了人類的基因上面。
這東西很神秘,鄭遠東拿回基因藥劑后就開始研究,然而到現在都沒人能突破這項技術。
后來,基因藥劑慢慢多了起來,各個財團似乎也從禁忌之地里找到了新人類的基因,然后加以提取。
但后遺癥也隨之而來:注射基因藥劑者無法生育。
這就像是一個非常質樸的道理一樣,凡有獲得,必會失去。
萬事萬物都有代價。
所以,李叔同的學生會為了隱藏身份就承受如此嚴重的代價嗎?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