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李湘真,張斌點了點頭,陪著畢懋康看起戲來。
六娘雪衣唱完,又有人點其他紅牌的名字,那臺上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二樓的雅座也是叫好聲不斷,每次臺上的紅牌唱罷總會有幾個人打賞,不過,打賞的人最多也就四個,就算人長的再漂亮,唱的再好,也沒有第五個人打賞。
這真是奇了怪了,不過張斌并沒有問這是怎么回事,他這會兒心思全在十娘李湘真身上了,為什么這會兒還沒人點她呢?
要不是怕惹徐孚遠反感,他都想吆喝一聲,把李湘真喊出來,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副模樣了。
正當張斌猶豫的時候,徐孚遠終于禁不住夏允彝和陳子龍的慫恿,扭扭捏捏的喊道:“請湘真姑娘來唱一曲吧。”
張斌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問道:“這徐孚遠不是對湘真姑娘有意嗎,為何如此扭扭捏捏?”
那倒酒的女子嘆息道:“唉,十娘湘真并非其母親生,這梳櫳之資高的嚇人,那徐公子雖然是松江徐家的人,卻非首輔徐階一脈,家中雖然有錢,也經不起這么折騰啊。”
張斌聞言,不解道:“這梳櫳又是何意?”
那倒酒的女子聞言,竟然紅著臉不愿回答,畢懋康見狀大笑道:“這梳櫳就是破瓜的意思,一般要是親母,只要女兒愿意,隨便意思一下也就行了,若是假母,怕得幾百兩梳櫳之資。”
原來是這個意思,幾百兩,的確不是個小數目了,徐孚遠這個松江徐家的旁系子弟還真有可能拿不出來。
或許,這就是拉攏他們的好機會,張斌心中已經暗自有了決斷。
這個時候,那十娘李湘真已經登場了,果然長得花容月貌,我見猶憐,難怪徐孚遠會動心。
一曲唱罷,又是滿堂喝彩,但是,打賞的卻只有徐孚遠、夏允彝和陳子龍三人,連四個人都沒湊齊。
可能,大家都被那梳櫳之資給嚇到了,既然注定不能一親芳澤,又何必浪費錢呢。
李湘真上來以后,張斌暗暗觀察了一番,那徐孚遠果然是異常癡迷,夏允彝和陳子龍卻只是在一旁陪酒,并未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
吃吃喝喝又是半個時辰,兩個陪酒的女子突然起身行禮道:“兩位爺,戌時三刻了。”
張斌聞言,莫名其妙,戌時三刻怎么了?
畢懋康卻是掏出兩塊不到一兩的碎銀子,塞他們手里,隨即揮手道:“嗯,去忙你們的生意吧。”
那兩個女子接了銀子,千恩萬謝的去了,張斌卻是好奇道:“生意,什么生意?”
畢懋康大笑道:“哈哈哈哈,自然是皮肉生意,好戲就要登場了,來人,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