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孚遠、夏允彝、陳子龍都是后面有名的復社骨干,張斌自然不想他們再投入復社麾下,因為復社基本上就會諷議朝政、評論官吏,嘴炮打的山響,實際上卻什么實事沒干,讓他們加入復社,簡直浪費人才。
這三人加入復社之后,也并非一帆風順,平步青云,相反,在歷史上,他們幾經磨難,還沒熬出頭,大明就亡了。
最后,他們只能一個個以身殉國,結局可謂相當的凄慘。
張斌拉攏他們其實也是在幫他們,要知道,他們加入復社之后,受黨爭牽連,仕途坎坷不已,因為受溫體仁的打壓,夏允彝、陳子龍直到崇禎十年才金榜題名,徐孚遠更是終明一朝都沒考上進士。
講文采,他們都是明末有名的文學家,講能力,他們能提筆做出錦繡文章,也能領兵舉義反清復明,可謂文武全才,就因為路走錯了,有明一朝,夏允彝和陳子龍也就當了幾年縣令,在官場上,可謂微不足道。
張斌有心把他們引導到正確的道路上來,跟著自己干,闖出一番天地,就是不知這三人,現在是個什么想法。
徐孚遠由衷的贊嘆并沒有讓他飄飄然,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試探道:“聽湘真姑娘說,三位一片丹心、矢志報國,本官著實敬佩,不知你們打算怎么報國呢?”
這話自然是編的,李湘真壓根就沒跟他說這些,不過,這三個家伙就愛聽這個。
他們聽張斌這么一說,臉上均自豪的神色,徐孚遠更是頗為自得的拱手道:“學生決定仿東林之風,召集知己好友,成立學社,針砭時弊,弘揚正氣,討伐閹黨,聲援東林。”
腦子有病,病得不清!
他們這是沒見識到魏公公的手段,估計再過一兩個月他們就明白了,靠嘴炮是干不過魏公公的。
張斌緩緩搖頭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閹黨正以熊廷弼案為引,牽連整個東林,準備將東林骨干一網打盡!你們這個時候站出來,聲援東林,想陪他們一起死嗎?”
當然,徐孚遠他們還沒有蠢到那種程度,這會兒東林六君子還沒有被害,他們還滿腔熱情想和閹黨去打嘴仗,魏忠賢把東林六君子折磨致死后,很多人都被嚇到了,這其中,就包括徐孚遠他們,至少,在天啟年間,他們就算結社了,也沒敢去跟魏忠賢斗。
這個時候魏忠賢還沒有動手,他們自然不知道厲害,徐孚遠不解的問道:“熊廷弼不是楚黨嗎?熊廷弼案完全是楚黨內斗,跟東林有什么關系?”
張斌連連搖頭道:“現在哪還有什么楚黨,楚黨大部分人已經加入了閹黨,現在這場斗爭已經演變成閹黨與非閹黨之間的斗爭,熊廷弼不識趣,不愿意加入閹黨,魏公公自然不會放過他。再加上東林黨中有很多人為他說過好話,正好可以牽連進來。遼東之失,多大的責任啊,往他們身上一栽,誰背的起?”
徐孚遠目瞪口呆道:“遼東之失怎么能怪熊廷弼!”
張斌淡淡的道:“魏公公說能,那就能,現在內閣、都察院、六部、東廠、錦衣衛全在他掌控中,給熊廷弼扣個帽子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三人聞言,均露出憤慨的神色,徐孚遠怒氣沖沖的道:“朗朗乾坤,昭昭日月,閹黨怎敢如此顛倒黑白!”
張斌攤手道:“魏公公有什么不敢的?”
徐孚遠激怒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張斌繼續攤手道:“內閣、都察院、六部、東廠、錦衣衛不就代表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