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孚遠幾近癲狂道:“張大人,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么胡作非為啊,大人,趕緊寫奏折向皇上揭發此事啊,學生愿意聯合松江學子一起簽名以助聲威。”
尋死呢,這是,張斌無奈的搖頭道:“本官只是個從五品的員外郎,還是個閑職,上奏折有什么用?”
徐孚遠痛心疾首道:“大人,您不能袖手旁觀啊,東林一去,朝堂上下還有幾個正直之士,如果任由閹黨橫行,大明就完了。”
情商堪憂啊,張斌無奈的嘆息道:“徐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內閣首輔、都察院左督御史、六部尚書等等,這些朝廷大員,閹黨整下去不知道多少,我一個員外郎能頂什么用,恐怕奏折還沒到皇上手里,我就已經被關進錦衣衛詔獄了。”
這是大實話,光內閣首輔魏忠賢就一口氣干下去三個,他一個從五品的員外郎在閹黨眼里屁都不是!
錦衣衛詔獄之名一出,三人均露出忌憚之色,死,他們可能不怕,但是,他們怕生不如死啊,錦衣衛詔獄那可是等同地獄般的地方,如果被關進去,死那都算是一種解脫了,就怕被人整的生不如死。
徐孚遠略帶絕望道:“大人,這樣下去,大明豈不是完了!”
張斌裝出睿智的樣子,望著遠方,緩緩的道:“放心,大明完不了,閹黨只能橫行一時而已,王振、劉瑾、汪直之流不都曾只手遮天,總有忠臣賢士出來收拾他們的。”
徐孚遠不解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這幫人,熱血倒是有一腔,就是思維太呆板了,張斌解釋道:“本官的意思很簡單,東林那一套行不通,光憑嘴巴是沒用的,講道理也要看人,跟正人君子又或是普通人可以講道理,跟奸妄小人,甚至是市井無賴講道理有用嗎?你跟建奴去講道理他們會拱手投降嗎?”
這話的確沒錯,但是,徐孚遠他們一時半會卻轉不過彎來,因為他們的偶像就是東林啊!
徐孚遠有些不服氣的道:“那大人您說怎么辦?”
他的意思,你行你來啊,光在這里說,不也是打嘴炮,有什么用?
張斌又裝出睿智的樣子,望著遠方,緩緩的道:“光說不練是沒有用的,唯有手掌大權,雷厲風行,革舊鼎新,才能救大明。”
徐孚遠想了想,提醒道:“大人,東林不也曾手掌大權。”
張斌搖頭道:“他們那不叫手掌大權,心慈手軟,跟誰都講仁義道德,朝中浙黨、楚黨、齊黨等等,多少人跟他們唱對臺戲,黨爭不斷,誤國誤民,我說的掌權,是要建立一套規矩,一套所有人都得遵從的規矩。”
徐孚遠追問道:“那要是有人不講規矩怎么辦?”
張斌冷冷的道:“不講規矩,不會收拾他們嗎?”
徐孚遠想了想,指了指天上,敬畏的道:“那要是皇上......。”
看樣子《石灰吟》他們還是沒看懂啊,當然,關于皇上的話題是不能討論的,他只能富含深意的道:“真正的明君,怎么會不講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