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剛跑出來又差點掉頭跑回去,因為門外站滿了人,而且,這些人手里還拿著兵器。
鄭芝豹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勸道:“翁伯,別怕,別怕,都是自己人。”
翁翊皇聞言,回過頭來,心有余悸道:“這些都是一官的手下?”
一官,是鄭芝龍在東瀛的時候用的名字,鄭芝豹搖頭道:“這些不是我大哥的手下,他們都是這位張大人的手下。”
翁翊皇這會兒才注意到,有個面冠如玉的年輕人正含笑站在鄭芝豹身后呢,他疑惑道:“張大人?聽說你們投靠朝廷了,這位是一官的同僚嗎?”
鄭芝豹聞言,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也不清楚張斌想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他只能看向張斌,看他的意思。
張斌直接對翁翊皇拱手道:“翁伯父好,在下大明福廣總督張斌。”
翁翊皇聞言,膝蓋一軟,差點就趴地上了,我的天啊,福廣總督!
他看張斌年紀輕輕,以為張斌最多也就是相當于縣令那么大的官員,誰知道,人家是兩省總督。
兩省總督,多大的官,他想都想不來,總之已經大到可怕了。
張斌見狀,連忙上去一把扶住他,微笑道:“翁伯父,你這是怎么了?”
翁翊皇結結巴巴的道:“您,您是總督大人?”
張斌點頭道:“承蒙皇上恩典,恬為福廣總督。”
大明的官員可不敢拿皇上開玩笑,他這么說,那肯定就是了。
翁翊皇嚇的腿肚子都打顫了,一個勁的想要往下跪,張斌卻是托住他微笑道:“翁伯父不必客氣,我是來接嫂子和大侄子回大明的。”
翁翊皇結結巴巴道:“伯,伯父!草民不敢當啊,你說什么,嫂子?”
張斌微笑著解釋道:“是啊,我母親也姓黃,跟芝龍的母親一樣,都是福寧州黃家的。”
一說起家鄉,翁翊皇立馬被吸引了,他忍不住問道:“福寧州黃家?大人您也是福建人?”
張斌點頭道:“是啊,我是福寧州大金所人。”
翁翊皇忍不住追憶到:“草民也是福建的,老家就在泉州府府城附近,也不知道那里現在怎么樣了。”
張斌聞言,直接朝鄭芝豹使了個眼色,鄭芝豹立馬吹捧道:“這會兒福建在大人的治理政通人和,百業興旺,好的很。翁伯,先不說這個了,你不請我們大人進去坐坐嗎?”
翁翊皇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道:“哎呀,我都老糊涂了,大人恕罪,恕罪,里面請。”
張斌含笑點頭,跟著他往里走去,鄭芝豹、戚元功和戚元輔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其他親衛則留在了大門外。
這是一個比較大的院子,前面一進是用土磚搭起來的窩棚,里面擺放著各種打鐵器具,還有爐子風箱什么的,第二進是一個小院落,看上去倒是頗為典雅。
剛一進大院,張斌便看到,對面正屋門口,一個少婦和一個侍女正陪著一個老嫗站在那里,那少婦左手抱著個三四歲的小孩,右手還牽著個六七歲的小孩。
那六七歲的小孩鼓著大眼睛看了看進來的幾個人,隨即便掙脫那少婦的手,一溜煙跑到鄭芝豹面前,興奮的道:“三叔,三叔,你來了,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
鄭芝豹一把將他抱起,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大笑道:“好吃的沒帶,三叔帶你回大明,到時候,想吃什么吃什么。”
這時候,那抱著小孩的少婦也迎上來,微微一福道:“三叔,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