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不由想起了上次早朝的時候,狀元郎文震孟一身正氣斥責溫體仁的場景。
那時候,溫體仁被文震孟斥的啞口無言,一個勁在那里裝菩薩。
崇禎貌似也沒露出什么反感的表情,最終他還同意了文震孟的提議,下旨將閔洪學和閔夢得嚴刑拷打,逼出同黨之后凌遲處死,逼得溫體仁不得不去滅口。
這是一個很成功的范例,怎么復制這個范例呢,張斌又沉思起來。
首先,要找個由頭出來,這個由頭不能讓崇禎反感,又要讓溫體仁啞口無言。
現成的由頭有三個,暗地里娶娼ji為妾,娶了還不止一個,多次收受賄賂,利用手上的權力奪人家產,這些據說是經過查證了的,都是真的。
還好,這次倒不是要干翻溫體仁,只是讓他當不成會試主考官,這個由頭并不需要太大,像什么收受賄賂,奪人家產的事就算了,要真拿這兩件事來跟溫體仁剛,溫體仁就算沒道理也不會啞口無言,他肯定要想盡辦法狡辯,因為這些都是違法的,坐實了就要治罪的。
暗地里娶娼ji為妾,娶了還不止一個,這個由頭就剛剛好,這會兒娶娼ji為妾并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只是名聲不大好而已,名聲不好,還想當會試主考官貌似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溫體仁再不要臉,估計也不會拿這種丑事在朝廷上與人爭辯,因為太丟人了。
他是很無恥,但那都是背地里的,真要他沒臉沒皮拿這點破事在文武百官面前爭來爭去,他怕也丟不起這人,估計最后他也只能裝菩薩認了。
有了由頭之后,還要有人跳出來斥責溫體仁,這樣的人,在朝堂上已經很難找了,因為跳出來跟溫體仁硬剛的,基本上都被他收拾完了。
讓自己人上肯定不行,因為朝堂之上真正的自己人就徐光啟和畢懋良,這兩個人,犧牲不起不說,就算他們愿意犧牲也不一定剛的過溫體仁。
讓黃承昊上也不行,這貨早就說過了,他不敢跟溫體仁硬剛,就算硬逼他上,也不一定剛的過溫體仁。
想來想去,還是文震孟最合適。
溫體仁看向文震孟怨毒的眼神,別人沒注意,張斌恰巧看到了。
文震孟這個估計是沒救了,溫體仁遲早會收拾他,不如在他被收拾之前讓他發揮一下“余熱”。
最后,還需要群臣來附和一下,這點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正常情況下群臣自然不會附和,但是,當所有人都認為溫體仁這事做的無恥之尤的時候,就會有人跳出來附和了。
張斌仔細籌劃了將近一個時辰,終于將一切籌劃好了,緊接著就是開始行動了。
當天午時剛過,外城西南角白紙坊,棗林兒巷,一個破舊的印刷作坊里,掌柜胡老三正坐搖椅上打瞌睡,一個滿臉烏漆嘛黑的漢子突然闖進來,使勁往碼字的臺子上一拍,大喝道:“掌柜的呢,你們這還印不印東西了?”
胡老三被嚇的從搖椅上蹦了起來,他原本還想發火呢,但是,一看那黑大個的體型,他慫了,人家那虎背熊腰的,估計一拳就能把自己打的爬不起來,惹不起,忍了。
他換上副笑臉,點頭哈腰道:“客官,您想印什么?”
那黑臉漢子喝斥道:“你別管我想印什么,一尺寬的紙,一張,印十萬份,你多久能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