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五萬秦軍,崇禎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溫體仁向他推舉,由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吳振纓接任三邊總督之位,繼續率領五萬秦軍在榆林鎮附近操練待命,崇禎也應允了,他認為,溫體仁看中的人,應該沒錯!
這個吳振纓跟張斌是同科,也是天啟二年的進士,歷任中書舍人、廣東道巡按御史、右僉都御史,看上去很正常一個官員,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但是,如果崇禎命人仔細查一下就會發現,吳振纓是浙江歸安人,很可能是個浙黨,而且他是溫體仁一個小妾的弟弟,跟溫體仁是姻親!
這時候,張斌的確還蒙在鼓里,因為京城和東番遠隔四五千里,就算用最快的車輪舸也需要兩天多時間,而且密信從曹化淳那里發出來,傳到駱養性手里,再傳到趙如手里,已經耽誤了將近半天時間,等趙如親自帶著密信趕到大沽港時,一天時間都差不多過去了。
所以,直到第三天上午,張斌還沒有收到密信,他正坐在高雄開往大員的火車上,興奮的手舞足蹈呢。
經過將近一年的研發和測試,火車的研制終于取得了初步成功,張斌特意命人修筑了一條高雄通往大員的鐵路,最為最終的測試線路。
這條鐵路還只是單列通道,也就是說,兩頭都要修筑一個圓形的大彎道用來掉頭,而且同一時間段內,所有火車都必須往同一個方向開,不然就要迎面撞上了。
當然,這個時候還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王徵他們總共才做了一輛正式的貨運列車用來進行最終測試。
這個時候,火車已經在高雄和大員之間運轉了三天了,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所以,王徵和孫元化他們才正式邀請張斌乘坐列車去兜一圈試試。
其實,王徵他們做出來的火車跟后世的火車完全就沒有可比性,外形難看不說,速度還特別慢,一個時辰才能從高雄開到大員,又或從大員開到高雄,而大員和高雄之間的距離在鋪設鐵軌的時候就經過測算了,剛好是一百里左右,也就是說,王徵他們做出來的火車一個時辰才能行進一百里,換算成后世的單位就是一個小時五十里或者說時速二十五公里,這速度,跟后世的火車比起來簡直就跟在地上爬一樣!
但是,不管是王徵還是張斌,對這個結果都相當的滿意,因為這個時候的火車壓根就不用跟后世的火車比啊,如果硬要比的話,也只能跟馬比,馬一天跑五百里左右就要廢了,不停換馬,一天也只能跑出大概八百里左右,而火車,根本就不用換什么,一天一千二百里輕輕松松,而且,還能帶最少十節車廂,運力比輪船還恐怖!
張斌正想著八百里加急和輪船呢,火車回到大員,他剛從第一節貨車車廂里跳下去,趙如便疾步走上了,舉著個信封疲憊道:“大人,曹公公的信。”
張斌看到趙如,簡直驚呆了,前幾天還收到他的匯報,他正在京城加緊改造石碑胡同和板橋胡同的府邸呢,這會兒他竟然跑到東番來了,看樣子,這封信相當的重要,不然,趙如不可能急匆匆的帶著信趕回來。
他二話不說,接過信封便仔細檢查起來,竟然還加了暗記,看樣子真是封十分重要的密信,他連忙撕開取出里面那一沓子信紙,仔細看起來。
看著看著,他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曹化淳并沒有做過多的描述,而是直接按溫體仁和崇禎的對話復述的,也虧他記性了得,竟然將崇禎和溫體仁他們一個多時辰的對話復述了個**不離十。
張斌真沒想到,溫體仁這么快又對自己下手了,他更沒想到,崇禎竟然聽信的溫體仁的讒言,要收拾自己和自己的“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