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應熊這個大貪官黃承昊早就想收拾了,這家伙是明目張膽的貪腐,性質極其惡劣,這樣的人如果不得到應有的懲罰,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會拿他當“榜樣”,肆意貪腐。
問題是,他找不到足夠的證據啊,就算有足夠的證據,他也沒把握能把王應熊拉下馬,因為這家伙是內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深得皇上信任,又有內閣首輔溫體仁罩著,就一個貪腐問題,而且還不是抓現行,想讓皇上把這么一個朝廷要員革職查辦,真的很難。
這會兒張斌竟然跟他說送給他的大禮就是王應熊,他不由目瞪口呆道:“張大人,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張斌逗趣道:“我為什么要跟你開這種玩笑,這個很好笑嗎?”
黃承昊尷尬道:“這個,下官也曾試著去收集王應熊貪腐的證據,但是,很難找到啊,王應熊這個人就是明目張膽的貪腐,很多人都彈劾過他,奈何他花言巧語騙得了皇上的歡心,而且還有溫體仁罩著,誰都拿他沒辦法啊!”
張斌聞言,不由搖頭道:“貪腐這種事,人家要糊弄皇上很容易的,你能把他貪腐所得的銀兩全部搜出來擺在皇上面前嗎,如果不能,他就有話說,他甚至會反咬你一口,說你誣蔑他,你能耐他何?”
“這!”黃承昊聞言,不由臉色一變,他可不是什么愚笨之人,相反,他深韻內斗之道,張斌一點出來,他便明白了,去彈劾王應熊貪腐,還真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因為他不可能拿出讓皇上深信不疑的鐵證,到時候拼的就是糊弄皇上的本事了,這點,他根本比不上溫體仁和王應熊,如果他傻乎乎的拿這事去彈劾王應熊,人家真有可能反咬他一口!
這個時候,他反倒糊涂了,既然貪腐都無法扳倒王應熊,那張斌為什么說送給他的大禮就是王應熊呢,他不由好奇道:“張大人,你有辦法收拾王應熊嗎?”
張斌得意的點頭道:“這個辦法當然是有的,不然我來找你干嘛。”
黃承昊聞言,眼巴巴的看著他,就等著他的下文了。
張斌見狀,突然莫名其妙的問道:“王維章你認識嗎?”
王維章這個人黃承昊還真認識,因為他們原來都算得上是閹黨外圍成員,而且還都是都察院的僉都御史,他們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熟人,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改邪歸正了,當初那段黑暗的往事,真有點不堪回首的感覺,他尷尬的點頭道:“這個人,我認識。”
張斌繼續問道:“他巡撫西寧期間橫征暴斂,激起民變你知道嗎?”
黃承昊依舊尷尬的點頭道:“知道。”
張斌再繼續問道:“那他被王應熊、唐世濟和張捷聯合舉薦給皇上,重新啟用,巡撫四川,你知道嗎?”
黃承昊聞言一愣,隨即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這個,我也知道,你的意思,用這個來彈劾王應熊?”
張斌搖頭道:“這個并不是重點,重點是王維章在四川干了些什么?”
這個還真把黃承昊給難住了,他雖然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但屬下的僉都御史巡撫地方之后干了些什么他還真不是很清楚,除非有人跑他這里來告狀,問題這會兒沒人找他告王維章的狀啊,他不由沉聲道:“這個王維章難道在四川胡作非為?”
張斌不答反問道:“王應熊是四川巴縣人你知道吧?”
這個黃承昊自然也知道,他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你的意思,王應熊啟用王維章巡撫四川是為了私利?”
張斌沉重的點頭道:“是啊,王應熊之所以啟動王維章巡撫四川就是為了謀取私利,這王維章協助王應熊之弟王應熙瘋狂斂財,肆無忌憚的兼并土地,不知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了!”
黃承昊聞言,不由大驚失色道:“啊,有這種事!”
張斌嘆息道:“是啊,前南都戶部左侍郎倪斯蕙就被他們奪了家產,而且還被整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現在,倪斯蕙正寄居在破廟里苦苦煎熬呢,他的妻子已經因為這事氣促而死了,他的兒子倪天和一家也全部被王維章抓進大牢了,王維章和王應熙如此胡作非為,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