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三十九年,三十九天他都耗不起,因為閣部大人吹出來的牛皮是三個月內剿滅所有反賊,而圍剿李自成部就耗了他將近一個月時間,再加上趕路的半個月,三個月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他如果再在這里耗三十九天,大別山那里的賊寇怎么辦,剩下幾天時間,都不夠他率軍趕過去。
所以,攻城是不大可能攻城的,不逼的他沒辦法,他真不想攻這么一座雄城。
所以,他明明知道一萬秦軍比三萬新招的陜西兵戰力加起來都高,還是帶著三萬陜西兵,他們明明知道劉國能和李萬慶手下六萬人馬并沒有什么戰斗力,他還是一起帶過來了,他之所以帶這些沒用的人馬過來,就是把大軍的數量堆到一個令人恐懼的程度。
緊接著,他又故技重施,開始在襄陽城外展現朝廷大軍的恐怖戰力了,這次他將戚家軍、天雄軍和川軍白桿兵全擺在襄陽城靠山的那一面有限的一點平地上,使勁操練起來。
那家伙,五萬天下有數的精銳喊著號子操練著實嚇人,而且,戚家軍和天雄軍都有虎蹲炮,操練聲加火炮的轟鳴聲簡直驚天動地。
城里的張獻忠“果然”熬不住了,他這才操練一天,那邊襄陽城高大的城門樓上便豎起了白旗,緊接著,城墻上便放下來一個籮筐,一個賊寇背插著白旗游過護城河,前來傳達張獻忠的求和請求。
張獻忠的大致意思就是,我投降,你們別來搞我了,派人來談判吧,我們好好談談。
熊文燦心里簡直樂開了花,談判,好啊,談判就是接受招撫的先兆啊,自己的“計謀”終于奏效了。
他又派出馬祥麟前去襄陽城與張獻忠談判,不過,這次就沒法抬云梯過去了,因為護城河太寬了,抬著云梯游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馬祥麟這次可是遭了罪了,這大冬天的,穿著冰冷的盔甲,還要到水里游一陣,弄的渾身上下都濕了個通透,然后還要做個籮筐被吊上三丈高的城墻,縱然是他身強力壯,武藝高強也凍的直打哆嗦。
還好,張獻忠對他相當的客氣,不但親自在城墻上迎接,還在城墻上給他生了堆大火,他剛一上城墻,張獻忠便迎上來,大笑道:“哎呀,這位不會就是有名的小馬超馬將軍吧。”
馬祥麟這長相的確好認,英俊瀟灑,高大魁梧,但是有只眼睛卻被射瞎了,明軍中這樣的將領就這么一位了。
他沒想到張獻忠會這么熱情,不過,這會兒他的確有點冷的受不了,他只好拱了拱手,客氣道:“不敢當,不敢當,正是馬某,張將軍客氣了。”
說完,他便疾步走到火堆前,解開盔甲烤起來,這天真他嗎冷啊,冷得他都顧不得講什么禮儀了。
張獻忠看著他的背影,不由陰陰一笑,其實,他有船,而且還有不少小船,但他就是不派,就是要讓朝廷前來談判的人跟自己手下一樣游水過來,凍得欲仙欲死!
他為這談判可是費了很多心思的,這不,馬祥麟剛開始烤火,他又端著手下遞過來的一碗姜湯,湊上去,殷勤道:“哎呀,馬將軍,凍壞了吧,快,喝點姜湯,要感染風寒了可就麻煩了。”
馬祥麟也不客氣,直接端起姜湯一飲而盡,這才朗聲道:“多謝張將軍盛情款待,我們熊大人讓我來問張將軍,不知將軍有什么條件?”
這家伙,膽真大啊,也不怕自己下毒。
張獻忠心中暗自驚訝,表面上卻是尷尬道:“這個,馬將軍,你也知道,我前年不小心把皇上的祖墳給刨了,這會兒我是后悔的要死,想降又不敢降啊!”
尼瑪,刨人祖墳能叫不小心嗎?你要不是故意的,你去刨人祖墳干嘛!
這家伙也忒無恥了,把刨祖墳的事說的這么輕松,不過,這事的確是個麻煩事,把皇上的祖墳刨了,皇上會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