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卻不一樣,他沒有任何不悅,這會兒他正一個勁的問張斌,能籌集到多少糧餉呢。
張斌相當的淡定,因為他知道,這糧餉肯定能湊齊,他舅舅黃鵬和表舅黃程都在呢,其余四大商幫的人湊不齊的銀兩,他們會包圓了,正四品、正五品的朝廷大員誰會嫌多啊,他老黃家如果能出幾個,那也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啊,反正東盛堂有的是錢,這官,不要白不要!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納捐助餉法》還有漏洞,或者說,這《納捐助餉法》與此次納捐活動有點出入,那江西商幫的掌舵人李老掌柜就代大家拱手問道:“大人,小老兒想請問一下,這太仆寺少卿和光祿寺少卿有沒有名額限制啊,如果按朝廷現有的規制,這名額怕是有點少啊,根本就湊不齊一千多萬兩的糧餉。”
他這話貌似是在提醒張斌,怕張斌湊不夠一千多萬兩的糧餉,其實是在告訴張斌,這太仆寺少卿和光祿寺少卿的名額不夠,因為按朝廷現有的規制,光祿寺少卿只有兩個,太仆寺少卿只有三個,而他們這里卻有四大商幫,再加上黃鵬和黃程代表的福建商幫,那就是五大商幫,這么有限的幾個名額,怎么分!
這個問題張斌還真沒考慮到,他暗自在心中一算,頓時想抽自己一個大耳巴子,這家伙,按朝廷現有的規制,把光祿寺和太仆寺的官職全部賣完也只能湊個六百來萬兩啊,還差將近一半呢,最后讓他兩位老舅黃鵬和黃程來埋單都沒道理啊。
人家出一百萬兩就能買個正四品的太仆寺少卿,你這白出五百多萬兩,沒有任何官職,這不腦子有病嗎!
他尷尬的點了點頭,示意他聽到了,隨即便假裝低頭和太子商議起來。
其實,這事不用商議,反正湊夠軍費就對了,崇禎才不在乎你賣出去多少官呢,反正那兩個衙門就是閑的蛋疼的閑散衙門,里面的官員都差不多被崇禎給調到其他衙門去了,位置已經騰空了,至于塞進去多少人,無所謂了,只要這幫商戶不嫌擠就行。
他假假意思問道:“太子殿下,您看,把這太仆寺和光祿寺正卿以下的官員都擴充一倍怎么樣?”
太子殿下?
師傅已經很久沒這樣叫過自己了,他莫名其妙的轉頭看著張斌,等看到張斌那微微抽動的眼角,他才明白,這是師傅讓他配合著演一出戲呢。
這太仆寺和光祿寺正卿以下的官員都擴充一倍怎么樣?
他不知道啊!
不過,不知道也沒關系,師傅肯定知道,他假假意思想了想,隨即便問道:“恩師,您覺得呢?”
他基本就不按俗規叫張斌恩師,因為小時候叫師傅叫習慣了,這恩師一叫出來,就是告訴張斌,他知道是演戲呢,師傅你隨便,我看著就行了。
這徒弟,真機靈,張斌假裝沉吟了一下,隨即便揣摩道:“皇上肯定是想湊齊這次的軍費,這太仆寺和光祿寺正卿以下的官員都擴充一倍的話剛剛好,要不就先擴充一倍吧,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以后再改回來就行了。”
朱慈烺連忙裝模作樣的點頭道:“那行,我想父皇也是這個意思。”
太子殿下一點頭,這事就算是定下來了,張斌立刻站起來朗聲道:“太子殿下說了,太仆寺和光祿寺正卿以下的官員都擴充一倍,這下應該差不多了吧?”
這感情好,那李老掌柜立馬毫不猶豫的道:“多謝太子殿下,我認捐一百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