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天啟免了張鶴鳴所有罪責,并加封其為為太子太保,賜蟒玉及尚方劍,讓他以兵部尚書之職經略遼東。
張鶴鳴并沒有去遼東,因為崇禎的旨意剛下來他就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只能以病告老返鄉!
他自然沒病,也沒老的動不了了,因為天啟六年,魏忠賢只手遮天之后他又被啟用為南都工部尚書,不久便被改為南都兵部尚書,這會兒,他只是跟天啟玩了個金蟬脫殼之計而已。
他的意思,我有罪,我親自去遼東消滅建奴,立功贖罪。
天啟傻乎乎的就上當了,不但免了他的罪,還加封他為太子太保!
這就夠了,皇上已經免了他的罪責了,他這只金蟬可以脫殼了,至于遼東,他是不會去的,建奴他也消滅不了!
張鶴鳴這遼東經略還沒上任就以病告老返鄉了,遼東之事總不能不管,這次,閹黨推出了兵部左侍郎王在晉。
天啟又傻乎乎的信了閹黨,擢王在晉為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前去經略遼東。
這王在晉倒不是沒一點本事的酒囊飯袋,他也沒有王化貞那么魯莽,他趕到山海關之后便提出加固山海關,據雄關死守的策略。
這策略貌似沒什么毛病,但是,他卻忽略了一點,建奴連遼東十余座城池和一百多座堡壘都能在短短一年多時間全部拿下,他憑借一座山海關,能擋住建奴嗎?
遼東失守的原因并不是因為防線不夠堅固,而是因為大明自毀長城,閹黨老是不管國家利益,陷害忠良!
你把防線修的再堅固有什么用?
而且,固守山海關不出建奴就會失去束縛,到處擴張,實力也會不斷變強。
正是因為王在晉的龜縮,努爾哈赤沒了后顧之憂,他開始東征蒙元,西討朝鮮,將蒙元諸部和大明屬國朝鮮慢慢收入囊中,建奴的國力因此逐漸變強,與大明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小。
這時候,東林黨終于看不下去了,東林大佬,天啟的座師內閣大學士孫承宗親自在山海關巡視了一番,又找王在晉了解了一下他經略遼東的策略之后,便向天啟提出,王在晉這策略不可取,誰也不能保證所有人能兢兢業業,恪守自己的崗位,這山海關一旦出了紕漏,那建奴可就要直接打到京城來了!
他認為,應以堡壘緩緩推進,以攻為守,慢慢收復遼東,并向天啟請命,親自去督師薊遼。
天啟對自己的恩師自然信賴有佳,他親自將孫承宗送出宮門,并賜給孫承宗尚方寶劍、蟒袍等,又命內閣大臣將孫承宗直送到崇文門外。
孫承宗督師薊遼以后,大刀闊斧,革除弊政,他提拔原通政使司左通政巡撫登萊操練水師,又命袁崇煥建造營房,李秉誠訓練火器裝備,鹿善繼、王則古處理軍需物資,沈棨、杜應芳維修甲仗,孫元化修筑炮臺,宋獻、程侖購買軍馬,萬有孚采伐樹木,祖大壽輔助金冠守覺華島,陳諫助趙率教守前屯,魯之甲拯救難民,楊應乾招募遼人編制成軍隊。
他率領遼東軍民以堡壘慢慢推進,先后收復和修筑了大城九座,堡壘四十余座,招募和訓練遼東新軍十一萬,收復失地四百余里,屯田五千多頃,安置戰爭難民近百萬,一條堅固的關寧錦防線在他的努力下慢慢成型,大明又沖出了山海關,開始不斷收復遼東失地了。
建奴騎兵最怕的就是城池和堡壘,孫承宗這種堡壘推進的方法簡直就是建奴的克星,努爾哈赤被逼的沒一點辦法,只能后撤七百余里,退守遼河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