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難道轉性了,什么時候變的這么聽話了?
李巖正望著帳門口發呆呢,那小子竟然又掀開門簾進來了,而且身后還跟了好幾個親衛,那些親衛有的端著鍋,有的抬著火盆,有的拎著架子,有的抱著酒壇,跟辦酒席的一樣。
李年指揮他們將東西擺在帥帳中間,又讓他們把一邊的小幾和板凳搬過來,然后揮退他們,又親手倒了兩大碗酒,這才死皮賴臉道:“巖哥,我今天是得了壇陳年汾酒才專門下河去摸魚的,本來就想著晚上找你喝酒呢,正好,你心情不好,來,喝兩碗,一醉解千愁。”
李巖無奈的搖頭起身,來到他跟前,一屁股坐下來,端起一碗酒,一口就悶下去了。
李年見狀,連忙拿起碗筷夾了一大塊魚子,然后遞到他跟前,關切道:“巖哥,你慢點喝啊,小心嗆到了。”
他貌似很關心李巖的樣子,但是,李巖剛一把碗放下來,他竟然又給滿上了,那眼中還帶著些許狡黠之色。
很明顯,他是想灌醉李巖!
李巖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堂弟會坑他,他這會兒還真想把自己灌醉,只有醉了,他才能忘卻那些煩心事。
這一個想把另一個灌醉,另一個也想把自己灌醉,兩人配合起來就默契了。
李年是一個勁的給李巖倒酒夾魚,李巖是來者不拒,一個勁的往嘴里倒,往嘴里塞,很快,他便喝的暈暈乎乎,天旋地轉。
這個時候,他其實已經醉了,只是這后勁還沒上來,他還沒失去意識而已,他還是一個勁的喊李年倒酒,但這會兒李年卻不給他倒了,反而給他舀了碗魚湯。
李年是想灌醉他,但不是想灌死他,喝成這樣就差不多了,再猛喝下去,非的出事不可。
這陳年老酒后勁的確大,很快,李巖便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識,還好,他不是那種喝醉了就大吵大鬧的人,他只是一頭栽桌子上,睡著了!
“巖哥,巖哥。”,李年呼喚了幾聲,又推了李巖幾下,見李巖沒有反應,他竟然蹭的一下站起來,一溜煙就跑出去了。
不過,很快他又帶著一隊親信進來了,這些人并不是李巖的親信而是他自己的親信。
一堆人在帥帳中忙活了一陣,將鍋碗桌椅收拾了一番,又給李巖套了身破爛的衣服,然后便連帶鍋碗酒壇和李巖一起,全部抬了起來!
這會兒官軍好像是來了,但卻一直呆在百余里開外的中牟不動彈,所以,義軍大營的守備并不是很嚴密,再加上李年又是李巖的堂弟,沒人會懷疑他,而且夜色中也沒人看得清他們到底抬著什么,他們竟然就這么抬著李巖出了帥帳,出了大營,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