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通和尚笑著看著眼前的天竺僧。
但是天竺僧已經出手了,他只是一掌,出而無聲,動如佛音。
他本來盼望著眼前的青年和尚只覺得佛韻自生,道是其斷然是個厲害人物。
但是直到他掌風浮動起青年和尚的袈裟后,眼前的和尚仍舊是沒有動靜,他便下意識收回三分力氣。
他求佛骨舍利,可不是想殺人。
但是這一掌仍舊狠狠的把慧通拍飛了出去。
“咳咳~”
慧通咳出一口血來。
“你怎么不躲?”
“貧僧不是不躲,只是躲不開罷了,可惜了我的袈裟又要補一補了。”
慧通將口中的血吐出,靠在寺廟門口的樹上,看了看自己破了的袈裟,他對自己的傷勢不以為意,反而是對著袈裟頭疼。
“你還是擔心一下身體吧,貧僧雖然收了勁,但是還是打斷了你三根肋骨,這是貧僧的不對,徒兒你幫幫這位方丈吧。為師還要去請佛骨舍利。”
迦那看了看慧通,躬身一拜,然后對自己的徒弟道。
“臭皮囊而已,早晚要化為黃土,倒是大師莫要自誤,執念如魔啊。”
慧通盤腿在地道。
“慧通大師,供佛有錯嗎?你隨家師去吧,不過佛骨,在何處不是受人供奉呢?”
北歐僧人笑道,他才不管對與錯,佛便是仙。
只要成佛,對錯又有什么意義呢?
“佛若要人供奉,那便是魔,人要是供奉佛,那便是不懂佛。”
慧通最后回道。
但是眼前的迦那已經走進了廟宇之中。
……
半個小時之后,此時迦那剛剛離開守禪寺,一個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老叟走了進來。
他看到慧通模樣之后,立馬上前搭了一下慧通的脈搏,見到并沒有傷及肺腑之后,笑道。
“你這是被搶了啊,小和尚。”
“東西被搶也為所謂,不過是些身外物,但是搶了小僧的卻是入了魔,小僧還要想辦法救人,這才是麻煩的事情。”
慧通和尚搖了搖頭,道。
“行吧,小和尚,你繼續想吧,本來準備和你下下棋呢,現在看來你是下不了了,好在骨頭已經接上了,不然老朽還要給你接接骨。”
一身蓑衣的老叟將慧通扶到床上后,轉身便離去。
“施主,你去哪?”
“去看看誰搶了你,敢在老頭子眼皮底下搶人,膽子真的不小啊。”
老叟說話時還在寺廟門前,但是話語結束的時候,人卻已經在江邊了。
他一點腳,踏上了江邊的竹筏,朝著江心飄去。
萬浪之中,竹筏穩重如平地,順江而下,一日千里來。
老叟靜坐其中,不懂不搖,如若老僧坐定。
有道是:虎可搏,河難憑,公果溺死流海湄。
黃河九天上,人鬼瞰重關。
渡黃河是一種本事,而像是這釣魚老叟,這本事顯然已經高到了天邊。
……
遠方,迦那捧著手中的錦盒,喜不自勝。
此時連黃河之中的怒濤,他也覺得如同歡悅的節奏。
“佛祖佑我啊!”
迦那輕輕的笑道。
但是這個時候,一段魚線落到錦盒之上,將錦盒一纏拉了出去。
“我道是誰,原來是個番邦和尚,竟然也敢來九州地界行這大盜之事,你的佛修死在心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