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槍聲響起,隨著前鋒部隊出現,后方是越來越多的矯健身軀。
天武軍沒有整齊劃一的隊形,身上的衣物也很輕便,各自拿著槍支,以連排為單位往前推進。
“過橋,快過橋!”
沐顏阿骨打將橋邊的建奴兵丁砍翻,清理出了一條道路。
東海部的人在兩面把守著。
后方的也天武軍也伏擊在河的對岸,好讓前方漢人百姓順利通行。
一時間,所有人顯得有些混亂和緊張起來。
其實,這里距離盛京地界不遠,還是在盛京所威脅的范圍之內,劫掠部隊繞了許多地方,這也才能與天武軍相遇。
畢竟遼東之地還是有諸多城池,如果不單獨選擇一條道路的話,很容易受到各方侵擾。
撤退的路線盡量繞向遼東北面,天武軍為了聲東擊西,少部分人馬還是往遼南地界而去的。
但就現在的情形來看,皇臺吉用兵并不會落入這點小把戲。
遼南諸城不會輕易丟失,除了盛京近郊,其他地方都無需過多顧慮。
皇臺吉反而直取北面的大部人馬,勢必要將這些劫掠祖地的人給留下來。
三萬的兵馬在十余天內奔襲而來,能做到這點,還是因為清軍的強大行軍能力。
“皇上,就這十幾天的時間,漢賊在遼北席卷。
各地劫掠一空。
漢人奴隸在逃的人怕是有數萬之眾。”
皇臺吉的兵馬逼近河岸平原。
兩名從后方一直追隨劫掠部隊的甲喇章京急匆匆趕到。
兩人下馬叩首,不敢有一絲隱瞞的回答。
短暫的寂靜。
寒風吹得龍旗錚錚作響,所有將領靜看著眼前這一幕。
“我遼北生靈涂炭,為何一路尾隨,卻不敢戰?”
皇臺吉冷聲詢問,如天雷滾滾。
“皇上......”
可胡皇要的并不是回答。
兩名甲喇章京剛抬起頭,腦袋就掉落在地,鮮血如注噴射,絲毫沒有給人回答的機會。
兩顆上好的頭顱,很快就被掛到了旗桿之上。
這幅情形,倒是跟大明皇帝斬殺守將時有些相像。
只是沒想到,同樣是突襲后方,清軍跟明軍是一樣脆弱不堪。
現在也沒有了耀武揚威的資格。
皇臺吉再看后方,所有跪倒的人里依舊沒有阿濟格的身影。
想來是各地軍隊散亂,也不知道究竟追擊到了何處......
皇臺吉拿起千里鏡。
在更遠的地方,河岸處的漢人軍隊中有許多被掠走的女人。
她們跟牲口牽在一起,就這副專業的情形,與建奴在大明的做法相差無幾。
“是野人部!”
皇臺吉看著橋岸情形牙根緊咬。
臉上也多了幾分恍悟。
只可惜,方才的野人部已經沖散遠道而來的清軍第一波攻擊。
這時的漢民已經大部經過橋面,兩軍就在對岸各自擺好了陣勢。
“行兵!”
皇臺吉身邊的三萬旗兵是最為精銳的存在,下首的幾名固山額真不用過多吩咐。
看到對岸形勢,就早已經帶兵擺好了陣形。
四方陣旗飄揚之下,兵馬人頭攢動,光是從陣勢上來看,就比對岸的天武軍強了不少。
八旗兵的戰馬嘶鳴,連綿數里,天武軍卻顯得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