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葛林飛馬并不會對那些遭遇屠戮的部族感到如何痛心疾首;
不過他倒是很驚訝于,那些部族怎么會輕易被一群人類給打了個落花流水
根據對這個悲慘的人類俘虜的觀察,葛林飛馬初步判斷,其他的人類流寇,大約也都是類似的窩囊貨吧
“真的是一個活著的人類俘虜”獅心薩滿大師盯著地上的人類俘虜瞧了瞧,朝著其他幾位大師搖頭嘆道,“不容易啊我們之前收到的消息說,剿匪兵團追著那群人類流寇跑了幾百里,可不僅連一個俘虜都沒能抓到,反而被打得落花流水”
另一位薩滿大師嘆道
“沒辦法,我們聯邦的主力都在燃晶峽谷那邊,讓一群毫無經驗的孩子組成兵團、圍剿這群訓練有素的人類流寇,的確是太難為這群孩子了”
“不必消沉。”之前的白衣獅心薩滿大師搖搖頭,給同僚們拍手鼓了鼓勁,“算起來,戰神之傲師團應該已經渡過血濤河,不日就要趕到我們血棘城附近了在我們光榮聯邦的主力師團面前,那群人類流寇終究無法影響大局。”
“是。”年輕的狼魂薩滿恭敬地沉聲答道,“只是,楚巴爾大師,我們西南大區被屠戮的那些氏族村落的確太慘了。”
“這就是戰爭啊。”楚巴爾大師也顯得有些消沉,“犧牲總會有的,除了為那些孩子祈禱以外,我們就只能盼望,這場浩劫能夠盡快結束說起來,老薩基他不也”
聽到楚巴爾大師提起那位杳無音訊的、德高望重的薩滿大師,幾位獅心薩滿都顯得有些沉重,年輕狼魂薩滿更是淺淺鞠了一躬。
“算了,不談這些喪氣事了。”楚巴爾大師擺擺手,避開了這個令人痛苦的話題,“來吧,鷲羽氏族的孩子,讓我們幾個老家伙,跟你抓到的這個人類俘虜問問話。”
鷲羽獸人粗聲粗氣地答應了一句,伸出大手,揪著灰發人類俘虜的領子,如拎小雞一般將他提起,向楚巴爾大師走去。
楚巴爾大師放下圖騰杖,向昏昏沉沉的人類俘虜伸出手,想要抬起他的面頰、仔細端詳一下這個人類的面孔。
但就在楚巴爾大師枯枝般的手指,就要碰到人類俘虜的臉頰之前,大師的手突然停住了。
他因為白內障而有些渾濁的眼珠,從人類俘虜的臉上移開,看向了揪著人類俘虜衣領的、鷲羽獸人的手掌。
那是一只泛著不健康蒼白的手掌在別人眼里,這種顏色或許并無出奇之處,但資歷深厚、長期行醫的獅心薩滿,實在是太了解獸人的身體狀況,對于細節的敏銳,也使他足以注意到,那只手凸起的血管中,似乎并沒有涌動的脈搏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秒鐘。
然后,幾乎是同時之間,一道利刃的閃光,如毒蛇般從那人類俘虜的懷中陡然竄出,鷲羽獸人青筋暴起的手掌向楚巴爾大師的頭顱悍然抓去
而楚巴爾大師原本慈祥的眼睛已經燃起了怒火。他用蒼老的嗓音,厲聲喝出了一個短促的古老音節,“安德烈亞凈化之歌”的純凈光環,正以葛林飛馬從未見過的速度自楚巴爾大師佝僂萎縮的身體周圍蕩開。
純粹是出于戰士的本能,葛林飛馬想要從背后抄起自己的長戟,但卻抓了個空
剛剛進入圣殿時,他的所有兵器都被看門的薩滿祭司出于安全考慮沒收了。
葛林飛馬還在發愣,他身旁的一個鷲羽獸人,已經一拳將那個年輕的狼魂薩滿錘倒在地,那年輕獸人薩滿的胸口,因為巨大的沖擊力而破裂綻放,鮮血噴涌如泉
然后,伊奧利亞古魔文的咒語聲,毫無征兆地在這屬于戰神的領域、鮮血議會的核心響了起來
或許是有史以來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