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君搞錯了。吾指的是,汝還算了解。”司匡笑容燦爛,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啊,啊哈?”吾丘壽王瞳孔一緊,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汝說什么?”
司匡微微一笑,“閣下剛才陳述之內容,雖然有很多錯誤,但大方向沒錯,值得肯定。”
吾丘壽王臉都黑了,跟個煤球似的
如果把手按在他的臉上,估計都找不到五指。
一個非儒,竟然批評自己這個純儒儒行不夠。
他怕不是沒睡醒?
剎那間,“唰”的一聲,吾丘壽王再次拔出了佩劍。
這次,劍尖指著司匡,黝黑瞳孔中釋放的眼神冰冷至極。
他雖未多言,但明顯再說,如果不給個合適的解釋,你就死定了。
“子贛被激怒了啊,”孔武吧唧一下嘴,搖搖頭,嘆息,手暗中搭在自己的佩劍上。
一旦有不好的情況,他隨時都會出手。
“閣下這是生氣了嗎?”
司匡哈哈一笑,沒有理會身前劍的威脅,而是向吾丘壽王左側一直走,一直進入儒生群體中。
“君言儒生應穿儒服,可我聽聞,魯哀公問于孔子,曰:‘夫子之服,其儒服與?’孔子對曰:“丘少居魯,衣逢掖之衣,長居宋,冠章甫之冠。丘聞之也:君子之學也博,其服也鄉;丘,不知儒服。”
司匡轉身,注視著吾丘壽王的背影,聲調驟然抬高,高呼,
“難道喜好儒學的人,因為各種原因,例如披麻戴孝、無錢購買,恪守本心等等,無法穿上儒服,就要說他們失行嗎。”
“若是,這令人不孝不仁之儒行,要了何用?”
他抬起右手,指著吾丘壽王,繼續發動攻勢。
“君言,儒者,應入朝為官。然,吾卻聽聞,儒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諸侯;慎靜而尚寬,強毅以與人,博學以知服;近文章砥厲廉隅;雖分國如錙銖,不臣不仕。”
“孔丘之徒、儒門亞圣顏回,終生不仕,子曰:賢哉回也。難道顏回之為,有失儒行乎?”
“請君解釋!”
“這……”
吾丘壽王身軀顫抖,面色難看,兩股戰戰,一頭冷汗,啞口無言。
亞圣顏回,不屬于他是萬萬不可,也沒有膽子詆毀的。
孔氏門徒,共學四科:德行、言語、政事、文學。
顏回,在德行之科,位列第一。
如果顏回儒行都不夠,還有誰夠?
吾丘壽王咬著牙,看了一眼丹墀上的褚大,不知該如何是好。
“啪啪啪!”然而,褚大并未在意這位小師弟的表現,而是鼓起掌來,笑著喝彩,“精彩!”
吾丘壽王急了,“師兄!”
褚大揮揮手,打斷。
低頭,俯視,朗聲,“司匡,看在吾的面子上,可否為吾之師弟,講解儒行?”
司匡拱手,點頭,“并非不可,只是……吾擔心其日后會尋吾復仇。”
“不會,大,以性命擔保。”
“褚博士都開口了,那鄙人便講一講。”
司匡邁著大步,離開儒生群體,走回自己原來的位置,死死地盯著用劍指著自己的中二少年,等待后者的動作。
“哼!既然師兄下令了,吾便給汝一個機會!”吾丘壽王傲嬌扭頭,把劍插回去,雙手環胸,豎起右耳,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