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酬幾何?”
“按照馮駒當時給各位文書中提到的內容來!”
陳府城沉吟半晌,
“月五百錢?”
“嗯!”司匡點頭,“若其有特殊手藝,本官不介意月薪千錢!”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司匡又想到了什么,急忙補充了一句,
“當然,吾稷下學里管飯!每天兩頓,皆管!且五天一肉。”
陳府城暗中記下所有的內容,拜了兩拜,
五百錢對于種地而言,并不多。
但管飯,就另當別論了。
尤其還帶有肉食。
“下官知曉了。”
“六月初七那天,吾希望稷下學里工匠之數,能達到要求。否則,本官就要領著人查一下少府的腐敗之風了。”
如今,重午節(端午節)的時間,并不是五月初五。
五月初五雖然是漢代規定的,但是卻是在新歷法執行之后。
因此,最早也是太初元年才執行。
如今的重午節,自然是在午月午日,即五月初七。
陳府城打了個冷顫,皺著眉頭,笑哈哈的,拍拍胸脯,
“匡人放心!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嗯,坐吧。”
司匡嘴角上揚,目光移動,繼續點名。
“齊國樓船官何在?”
“下官在。”
一個穿著黑色官服,頭戴高冠的官吏起身,低著頭,等待吩咐。
“請公三個月內,從齊北部海邊尋一合適之地,作為出海港口,吾要安排人造船。”
“敢問匡人,港口需要多大的規模?”
“可與瑯琊港口相比!”
張文俊挑了挑眉,直言道:
“此行有困難,恐怕難以實施。瑯琊乃故齊重港之一,歷經多年修繕,才有今日之規模。齊北部適合做港口之地甚多,但于可與瑯琊比擬者。”
司匡對此早有預料,輕吟一聲,
“君以為,修建港口,需要多久?以及多少資金?”
張文俊估摸幾個呼吸,朗聲,
“預計耗時兩年,花費三千金以上!”
“少府能否拿出這么多錢?”
“不可能!少府每年都有定額,若每年拿出一千五百金,恐怕無法將齊魯特產送至長安。陛下那里,恐怕也會怪罪。”
其微微一頓,
“匡人有所不知,太后那里的衣著、食用之海魚,皆出自齊魯。陛下重孝,若得知因為挪動財款導致太后無法正常享用,恐會震怒,誅連少府百官。”
“這樣啊……稷下學里也無法拿出這么多錢,”司匡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查抄貪官污吏了。”
想起來當日從濮陽查抄出來的的金額,就心癢難耐。
“汝先去挑選合適港口,資金這方面不用擔心,本官會和齊魯貪官協商一下,徹底處理好的。”
“諾!”
張文俊在周圍官吏血紅色、殺人般目光地注視下,怵怵不安地坐了下去。
在場的官吏,包括剛才的少府少監陳府城在內,心里開始不斷咒罵,甚至還有幾個人想手撕了張文俊。
媽的!
一句資金不足,直接把在場之人都拖下了水。
這能讓他查嗎?
這要是查起來,大家豈不是都得死?
聽聞匡人數理之道上的造詣不亞于墨家大師……
如果親自翻看賬本,做的假賬,豈不是會被輕而易舉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