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以的人依舊充滿了疑問,只能向一旁詢問,“諸君,匈奴人這是打算干什么?”
明眼人直接尖叫,
“此事涉及到國威!一定要阻止匈奴人進入長安!”
“不可阻攔!其乃使者,攔之,我大漢海納百川之胸懷何在?”
“難道放任匈奴人不管?任由其是率先進入長安,壓我大漢北軍一頭?”
因除緊急軍務之外,長安城前不得疾馳的規定,兩支軍隊都是騎馬走動。
伴隨匈奴人憑借良種馬領先一頭,距離洛城橋越來越近的時候,一肩負家國之情懷的胖商賈看不下去了,舉手高呼道:
“可有俠義之士沖上去阻攔匈奴之卒?出面者,成與不成,吾皆愿給與五金!”
“兄臺冷靜!此乃外交大事!攔之而引發戰爭,千古罪人也!”
一拄著拐杖的皮膚黝黑農民老翁看不下去了,揮舞著手中破舊的桃木拐杖,直接沖上了馳道,沙啞的聲音,在馳道兩側回蕩,
“我大漢兒郎何在?”
伊稚斜眸子轉動,輕蔑不屑越發嚴重,用鞭子的手柄拍打胯下之馬的屁股,命令全軍,
“前進,壓過去!”
“遵命!”
三十名匈奴精銳鐵騎,按照平日里訓練得那樣,保持相同的速度。
“轟隆隆!”
大地顫抖。
匈奴使團猶如一只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雪白兇狠獠牙的劍齒虎,向堵著馳道的老翁咬去。
“吼吼吼!!”
二十步!
十九步!
…
十步!
匈奴的烈馬距離拄杖老翁越來越近!
用不了十個呼吸,干凈整潔的馳道就會出現血液飛濺的場面。
倏而!
洛城城頭上響起一陣沉重厚實的聲音,
“放箭驅之!”
電光火石之間,“嗖嗖嗖!”,三十多支箭矢,射向匈奴人與老翁之間的空地!
伊稚斜一個激靈,拉直韁繩,
“吁!!”
額頭發黑,耷拉著臉,盯著城頭,詰問,
“吾聽聞漢乃禮儀之邦,如此看來,也不過如此!下令放箭者何人?敢不敢站出來!”
“這有何不敢?伊稚斜,好久不見了!”雄渾敦厚的聲音再次響徹城頭。
穿著紅色皮甲的胖乎乎將領從洛城門三個字正上方探出頭來。
伊稚斜已經沒有繼續與馮遂爭斗的欲望,而是凝視城頭,查看究是何人這么大膽。
“你是……程不識?”這位匈奴的左谷蠡王瞇起眼睛,“你竟然不在北地駐扎?”
“呵,本將在哪里,與汝何干?”
伊稚斜冷笑,“汝私自對使臣放箭,劉徹若不給我一個交代,今日這事,沒完!”
“隨便!”程不識剩下兩個字,再次縮了回去。
伊稚斜見馮遂的隊伍已經進了長安,冷哼,噘著嘴,給須卜羅哥一個眼神,示意跟上。
片刻后,這群北方的蠻夷也進入了大漢權力經濟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