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本來也是要回去的,甚至打算好了帶路沅同行。
后來路沅走了,他也忘了這件事,遲遲未上書奏請回京,才惹來唐皇后這一問。
那要回京嗎
他走了,誰來照顧那株酒心蕊呢
唐子謙猶豫再三,緩慢地搖了搖頭“今年不回了”
等花開了,再回。
虞雋又帶著承影劍回京了。
夜里,唐子謙做了個夢,夢見路沅回來了。
他笑著問她為什么回來
她好像有點不高興,鼓起腮幫,沖著他“呼呼呼”地叫。
一直叫,一直叫,一直到把他叫醒。
醒來才發現,窗外刮起了大風。
大風夾著大雪,從門窗縫里刮進來,“呼呼呼”地叫響。
酒心蕊
唐子謙猛地沖出房門,抄起蓑衣斗笠,直奔西園。
天灰蒙蒙亮,荒蕪的花田上風雪如畫筆暴力刷過。
那株獨苗瘋狂搖擺,花苞幾乎貼地,似乎隨時脫離花莖而去。
直到唐子謙在它身旁站定,擋去風雪的來向,它終于停止了垂死掙扎的姿態。
貼地的花苞蔫蔫地往回彈了少許。
唐子謙將斗笠摘下,斜立地上遮擋,目不轉睛地盯著它。
這么大的暴風雪,連邊上禿枝的辛夷木都晃動不止,小小的花株
他不禁輕嘆“要是能活下來,我”
“唐子謙”
一道綿綿軟軟的聲音被風雪打散,然后灌入耳中。
唐子謙猝然抬起頭。
“酒心蕊不怕風雪的啊”
肆虐的風雪中,少女纖長的身影閃至他一側,俯身,伸出手指,對著花苞彈了一下。
那花苞像是一個激靈,又像是偷夠了懶,顫巍巍站了起來。
“它本來就是生在高山斷崖邊的,別看它花枝纖細,總要人照料,但多大的風雪,也為難不了它”
說著,白衣少女俯身,伸出細長的手指,對著花苞彈了一下。
那花苞像是一個激靈,又像是偷夠了懶,顫巍巍站了起來。
她便抬起臉,沖著他得意地一笑。
矇昧的天光照見風雪,也照見她的臉,生動,美麗,又孩子氣。
唐子謙也笑了“你怎么回來了”
她突然目光閃爍“想起來還有一株酒心蕊沒開花來著啊,唐子謙,我不在的時候,是你在照顧它嗎”她站起來,繞著他蹦蹦跳跳打量了一圈,“嘖嘖唐都督現在果然很像種樹養花的農夫了”
忽又不高興地皺起鼻子“你笑什么”
仿佛嫌棄自己綿軟的嗓音不夠氣勢,竟學著風雪向他惡狠狠地“呼呼”了兩聲。
和不久前夢里的一樣。
唐子謙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在想,如果現在是另一個人看到我,可能會說”
“唐子謙,你身上留了路沅的影子,我不想要你”
唐子謙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