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次來,就是為了收尾?”
薛銅魚搖搖手上的羊皮卷,又撇了降煞子與林潛一眼,道:“拿東西,順便給你們帶兩壺酒。”
林潛喟然長嘆,既而大笑,將懷中的那壺清香的金穗高粱酒仰面吞下,甩手擦去酒漬,道:“說的真輕巧!”
他突然沉下臉色,緊盯著薛銅魚道:“可我要攔你,你又怎著?你只有一個人!”
薛銅魚擺手,兩條濃眉亦皺起,冷聲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想討教我天榜第六的道行,那薛銅魚只能奉陪了!”
陳一露譏諷道:“閣下莫非未看見蘇如鶴是怎么死的?絕意劍下,山海可平!誠不欺汝!”
薛銅魚面色凜然,盯著降煞子背后那柄青霞色劍柄,蔚藍色劍鞘的長劍,目露懼色。
那漂洋過海,積攢一地劍氣縱橫,如泰山巍峨壓在他胸口的劍勢,仿佛還在眼前。
但他卻是將羊皮卷緊緊握在手中。
薛銅魚不緊不緩道:“倘若這位老人家,或者你們其中哪一位,還能拔出這柄劍來,混天紫極功我便不要,雙手奉送!”
林潛轉身看向降煞子,但老頭卻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氣,最后無奈的搖頭。
“背劍已是極致,再無出劍的氣力!”
降煞子這一句蓋棺定論,無疑是打碎了林潛的一切念頭。
沒有涯望劍,連蘇如鶴他們都不是敵手,更不提排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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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如鶴之前的浮世教右使。
薛銅魚等待片刻,見眾人說不出話來,便將羊皮卷放入懷中,笑道:“看來諸位,只能由著我將它拿走了。”
這一局棋,藏龍臥虎,明忽不定,最終仍棋差一招。
輸了便是輸了!
林潛嘆息道:“什么時候開始布局?借你的酒,我想聽聽復盤!”
薛銅魚笑道:“不妨你先說說?”
林潛點頭道:“從一開始,從你們浮世教在垂云湖得知我與降煞相會余龍鎮的時候,你們就開始著手布局了。”
“由蘇如鶴假扮銀月刀魔,目的是為了我陳師娘手里的混天紫極功。”
薛銅魚道:“蘇如鶴確實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林潛感慨道:“我一直以為他只是余龍四杰里的赤天白鶴,是個正道領軍人物,但現在才曉得,他也是浮世教的手下。”
薛銅魚道:“純粹的善惡往往瞞不住人,只有那些亦正亦邪,多面人物,有時候才能瞞天過海,他們的城府也最令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