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成全你,來人!”
安子尚當即下令,斬了安休明的三個兒子,輪到安休明時,他猶豫了幾分,可見什么弒帝不詳的念頭仍在腦海里徘徊不去。
徐佑笑了笑,道:“我來為太尉分憂!”拔出腰間宿鐵刀,在眾目睽睽之下,刀尖抵住了安休明的心口,俯視著他,一字字道:“戮我徐氏滿門,終有今日之禍……安心去吧,黃泉之下,不知多少冤魂等著把你挫骨揚灰!”
安休明死到臨頭,恐懼突然填滿了心口,忍不住求饒道:“不要殺……”
宿鐵刀削鐵如泥,幾乎不怎么用力,就能清晰的感覺到刀刃破開肌膚,在層層的皮下組織里推進,從骨頭的縫隙里準確的穿過,直到突然一松,把心臟刺了個通透。
安休明猛然張大了嘴巴,像是脫了水的魚,滿臉的痛苦之色,眼睛里的光一點點消散,垂頭死去。
抽刀而出,血濺青石。
滿院的人,從安子尚到普通兵卒,全都寂靜無聲!
徐佑轉身,笑道:“太尉,幸不辱命!”
安子尚覺得喉嚨有點發干,竟下意識的擠出幾分討好的笑容道:“全仰仗驃騎將軍……”連微之也不叫了,又轉頭吩咐道:“將逆賊父子四人梟首示眾于朱雀航,尸身掛在東西市曹,曝曬十日!”
徐佑翻身上馬,扭頭望著檀孝祖,道:“車騎將軍,我現在去玄武湖,如果沒有意外,沈氏已成甕中之鱉,臺城諸事由你和太尉商議決斷,且不可麻痹大意,該殺則殺,午后迎主上入城,要確保萬無一失!”
檀孝祖肅然聽令,道:“諾!”
驃騎將軍位比三公,更在車騎將軍之上,但未必就能號令檀孝祖。歸根結底還是要看實力對比,安子尚是空頭太尉,所以他的話,檀孝祖可聽可不聽,徐佑不同,徐佑手握重兵,關鍵和檀孝祖還有外人不知的深厚聯系,他的命令,檀孝祖自當遵守。
徐佑孤騎馳出臺城,等到了玄武湖,看到的是燒毀的船只、滿湖的尸體和彌漫了天地的血色,刺鼻的血腥味籠罩著方圓數里,仿佛踏入了陰森鬼域。
“山宗,你好大的膽子!”
饒是徐佑波瀾不驚,也被眼前的景象震的無言以對。這可是金陵,是帝都,就算要殺盡沈氏,也完全可以把他們押送到城外的山野里悄無聲息的處置,如此這般,太過明目張膽,也太過駭人視聽。
山宗跪地俯身,痛心疾首的懺悔,道:“此事是節下胡作非為,若主上怪罪,愿一力承擔。”
徐佑哭笑不得,幽都軍已經打上了他徐某人的烙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哪還能分得那么清楚,沒好氣的道:“起來吧!你以七百多人的傷亡全殲沈賊三萬精銳,這是大功,主上賞你還來不及,豈會怪罪?至于其他人,誰敢饒舌,割了舌頭就是。”
山宗爬了起來,嬉皮笑臉的道:“郎君,沈穆之還有沈家的余孽都抓起來了,你看,要怎么泡制他們?”
“走吧,去看看這位沈大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