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身子抱緊了些,對著她晶瑩的耳垂吹了口氣,輕笑道:“我想沒想,莫非你還感覺不到?”
詹文君眸子里幾乎要流出水來,輕啐道:“又不是圖窮匕見,我怎么感覺……啊……”
徐佑打橫里把詹文君抱起來,佯怒道:“身為男兒,豈能受此羞辱,瞧我大殺四方,定要你繳械投降!”
詹文君咬著唇,道:“誰投降,還不一定呢……”
沐浴之后,徐佑換了家居的輕便衣裳,問起當前局勢,詹文君道:“益州全部淪陷,反倒很安靜,江州抽調了平江軍的猛將張儉前去輔佐刺史魏不屈,已重新奪回了三郡二十一縣,將叛軍壓制在廣州和江州的交界處。而廣州、越州、寧州、正在拉鋸戰,幾乎每天都有新戰報送來,目前朝廷稍稍處于上風,但是平定叛亂需要時間……”
“廣、越、寧不足為慮,江州安定,湘州有張槐,就能成功堵住天師道北上,就算孫冠兵出益州,也只是西邊一路,不能和南邊合圍,這是好消息。”徐佑道:“對了,張槐那邊有進展嗎?”
“張槐已摸清了酆都山周圍的地況,只是山內究竟如何,怕打草驚蛇,不敢深入,尚未查明究竟。而秘府經過布局,在湘州各郡總共鎖定了三個和酆都山有關的人,其中一人是湘州最大的糧商蔣成賢,他負責酆都山的糧食、菜蔬、鹽油和衣物的輸送,一人是湘州的望族子弟曹覽,他負責廣結善緣,交通內外,收買官吏,還有一人,是湘州數一數二的青樓主言大娘,她負責打探消息,警戒外圍,迎來送往。這三人互不關聯,秘府監視至今,從未發現他們有任何往來,但值得注意的是,前豫州刺史庾瀛在位時,和曹覽交往甚密,兩人日夜出游,朝夕相處,外界甚至有傳聞說庾瀛斷袖,曹蘭分桃,他們是龍陽之交。”
徐佑沉思,道:“你的判斷呢?”
“庾瀛主政湘州多年,六天也在這些年里強勢崛起,我認為,他脫不了干系,很可能是六天的重要人物。不過,主上新亭繼位,庾瀛是最早上呈報祥瑞勸進的,從這個角度說,他又不像是……”
“同一批勸進的還有朱智,然而呢?朱智包藏異心,所以不能因此排除庾瀛的嫌疑。”
徐佑想了想,道:“庾氏呢?有沒有牽扯進來?”
單獨一個庾瀛,對大局并沒有影響,可要是整個庾氏都是六天的后臺或者合作伙伴,那事情就嚴重了。
幸好讓張槐去湘州擔任刺史,背后的目的,只有徐佑和張槐等少數人知道,若是早先稟告了臺省,那么所有的布置都將成為笑話。
詹文君神色凝重,道:“文魚司派人暗中調查庾氏,結果前后失蹤了三人。”
“失蹤?”
“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消失的無聲無息!”
“庾氏動的手?”
“不確定,如果是庾氏動手,那六天和庾氏必然有關。”詹文君解釋道:“按照秘府的規定,文魚司調查門閥和貴戚都有很規范的程序,絕不會急功冒進,也就是說沒有操作方面的失誤,但還是出現了這樣的事,由此可知,庾氏很不簡單。這個不簡單,不是指庾氏的底蘊,作為頂級門閥,底蘊無須質疑,可庾氏不是西涼的冥蝶司,不是北魏的侯官曹,他不應該具備和秘府抗衡的隱藏在黑暗中的力量……”
“所以,只要確定是庾氏動手,那就說明庾氏在幕后支持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