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笑著招了招手,道:“坐吧,請你來這里,也是沒辦法的事,見諒。”
許青梧望著給他倒水的子嬰,被他這話弄得一臉古怪,愣了愣后,還是坐在了他的對面。
“喝水。”
子嬰將茶推到許青梧身前。
許青梧解下身上的包袱推了過去,強笑道:“給您老帶了點土特產。”
子嬰瞥了一眼叮當作響的包袱,擺手道:“那些事等會再說吧。我請你來這里,是想讓你幫我做件事,條件你可以隨便提。”
許青梧坐正些,沉聲道:“我幫你不少了,為什么這次……”
子嬰抬手打斷他,嘆息道:“你為大秦做了什么我心里都清楚,且不說武器,單是劃地而治,恩威并施勸降這兩條計策,我大秦已經獲益匪淺了。可這次不一樣了,我之所以躲在這里跟你談事情,也是迫不得已。”
許青梧眉毛幾乎擰碎。
“你知道這是哪里嗎?”子嬰問他。
許青梧搖了搖頭。
子嬰喝了口水,自問自答道:“驪山皇陵。”
許青梧遲疑道:“那老頭……”
“守陵人。”子嬰頓了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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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道,“之一。”
許青梧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能讓子嬰覺得在王宮內說話都不安全,看來事情還真不小。
他雙手撐在大腿面上,沉聲道:“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子嬰繃著臉,雙唇也是緊繃。
房間內安靜的可怕,許青梧見油燈閃個不停,于是伸手去挑了挑燈芯。
子嬰猶如泄了氣的皮球,垂著雙肩,一臉苦澀地說道:“有人讓我交出皇位,對方來頭很大。我……唉!”
“然后呢?詳細點說。”
許青梧追問道。
“你不覺得太過匪夷所思?”子嬰死盯著許青梧。
許青梧呵呵笑道:“這不算什么。我心里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他們會直接找到你,還是你先說吧。”
“看來我真找對人了!”
子嬰打起精神,就連眼中都多了幾分神采。
他略微組織下語言,一臉認真地說道:“事情發生在我定下慶典的當晚,一個年輕人直接找到了我,開口便說天道自有其理,大秦的氣數盡了。若我在年底之前不退位,那么大秦將遭受來自北邊、南邊,以及西邊的兵禍。當晚,我宮中的暗衛都死了,甚至一位隱藏極深的守衛出手后,對方只用了一招便將其制服。第二天,我收到消息,你殺了我……呵……”
子嬰沒再多說。
許青梧此時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多半是被當做刀使了,這盤龍山便是關鍵,也虧得子嬰能看透這一點。
看來對手遠比他想象中要厲害,這么長時間不針對自己,并不是自己的反擊讓人害怕了,而是自己一直都還在對方的掌控中啊。
子嬰輕嘆一聲,說道:“目前天下初定,大秦根本沒有信心在短時間之內將國內弄成鐵板一塊,而那人說的三面兵禍,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北邊的匈奴自不必多說,早就對我中原大地虎視眈眈,南邊的趙佗可是先皇舊部,如果有好機會北上,換作我也會心動。”
“我很好奇一個問題。”
許青梧盯著子嬰,“既然對方這么厲害,都能站在你面前威脅你,為什么不直接殺掉你,或者直接采取強硬手段呢?”
“他們不敢,因為我現在還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