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
大部分考生都是陪跑湊數的。
方鴻看到朝陽武館之主,微微一怔,心中嘀咕:“我記得,這位武館之主連續參加好幾次院試,全都沒拿到武道秀才的功名。”
“這次又來了。”
“還有……那邊的角落,有個后天八層的考生?此前,在書院,不曾見過這個人。”
方鴻收回了視線,閉目等待。
考場之內,沒有火爐,溫度卻不低。
在座之人,最弱是后天六層,一個個氣血如爐,恍如熱浪,隱隱扭曲了考場內冷冽空氣。
很快。
主考官陳立陽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兩位副考官。
“肅靜!”
“發卷!”
陳立陽面色威嚴,肅穆,眸子銳利掃了圈,命令大吏們發卷,逐個分發下去。
這時。
裘縣令拿過一張文試的卷子,堆起笑臉,走向方鴻,擱在案上,在場的眾多考生都面色古怪。
別人都是縣衙大吏冷著臉分發試卷。
方鴻可倒好,縣令親自發。
待遇差的太多了。
完全是霄壤之別。
“答卷!”
“文試限時:一個時辰!”
陳立陽坐在上首,縱覽全場,命人點燃了用來計時的煙香。
……
文試考場靜悄悄。
最前方的座位上。
方鴻低頭,審視題目,面色變得很古怪:“生僻字,寫釋義……還有幾個選擇題,填空題……最后是論述大乾王朝的官場結構、武道常識,以及按照題目給出的事跡,出具縣衙公告,要求措辭夠淺顯,夠直白,通俗易懂。”
“沒有物理化。”
“歷史……政治……涉及到一些。”
方鴻動筆,手腕晃動,短短一會就寫完。
他好歹是抄書人。
寫字很快。
像這種文試題目,又很簡單,完全不用帶腦子。
少頃。
方鴻就提前交卷……一縷真氣憑空托起白紙黑字的試卷,呈在陳立陽面前的公案之上。
陳立陽傳音:“提前離場?”
“不。”
方鴻言簡意賅,坐在原位,靜候文試的結束。
見狀。
陳立陽松了口氣……文試期間,考生可提前交卷,卻不能提前離場,這是大乾科舉的明文規定。
若方鴻執意離去,就有些棘手。
他不好阻攔。
至于取消方鴻的科舉資格……陳立陽收起雜念,暗暗一嘆:“縱觀歷屆的科舉,主考官副考官加在一起,不夠考生一巴掌拍的,這也是開創先例,絕無僅有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
煙香燒了大半截。
考生們陸陸續續地交卷,安靜地坐在原位。
武試即將開始!
武試擂臺,就在外面,由武人臨時搭建,會有無數人旁觀,見證一位位武道秀才的誕生!
就在這時候。
啪。
一聲輕響。
似乎有墨筆掉在地上。
陳立陽眉頭一皺,睜開眼睛,臉色變了。
只見:
文試考場,靠窗一側,有考生面色痛苦,抱頭張嘴,發不出聲,氣血劇烈地波動,一根根黑發從根部開始轉化為晶瑩無瑕的白發。
轟!
無形的波動擴散,蔓延,醞釀大恐怖!
“邪魔!”
陳立陽大驚失色,低喝道:“所有人立刻離場!”
“武人化邪魔?”
方鴻扭頭,面露驚愕,那么簡單的題目,怎么會致人入魔,而且是一位后天七層內息境。
他催動洞真靈感。
一眼看去。
“這!”
方鴻豁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