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莉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你是對于東的這篇小說感興趣了,有拍成電影的想法么?”
張一謀卻搖了搖頭,“感興趣是真的,但是拍電影……恐怕不行。”
“怎么,難道它不適合拍成電影么?”
“也不是,只不過里面很多場面很大,我看的時候一點思路都沒有。這些場面如果不能實現,效果就呈現不了,還不如不拍。當然,這個問題也不只是我解決不了,而是現在的技術很難達得到,說不定過些年有希望吧。”
張一謀語氣中有些遺憾,故事是個好故事,而且跟神話挨邊,又上了《鐘山》。商業上,故事里有著很多吸引人的元素,而且節奏很好。藝術上,作品飽含人文關懷。
況且國內外現在還沒有這類的電影出現,很有實驗性。
他說要再約一次蘇桐和于東,一方面是想要更深入地結交這兩位作家。另一方面,他昨晚雖然沒有唐突于東,但是內心深處還是認為自己重視不夠,所以還帶著一些彌補的心態。
“哦,對了。”張一謀看向鞏莉,“你說《1934的逃亡》我倒是想起來了,這本書你看完了么?”
鞏莉捋一下耳邊的頭發看向別處,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些,看不太下去,感覺故事零零碎碎的,連不起來。”
“《紅高粱》比它長多了,你不也看完了么?”
“那不是要拍戲嘛。”
張一謀笑了笑,《紅高粱》讀起來也不容易,故事也是不連續的。有時候純文學就這點讓人頭疼,讀起來費勁。
“走吧,我去跟前臺問問,能不能把雜志帶走。”
聽到張一謀要帶走雜志,酒店方面自無不可。漫說是一本雜志,就算張一謀要把酒店大廳里面沙發給搬走,他們也不會有太多意見。
要完了雜志,張一謀又跟酒店借了電話,打去了蘇桐那邊,跟蘇桐道了個別,還跟蘇桐說下次有機會由他做東請蘇桐和于東吃飯。
雜志社這邊,蘇桐掛了張一謀的電話,嘴角浮出一絲笑容。雖然張一謀沒有說,但是蘇桐已經猜到他是看了于東的補天,不然不會特意提到于東。
……
“阿嚏,阿嚏——”
于東正在教室里看他們班學生為比賽做準備,忽然捂著鼻子打了兩個噴嚏。
一旁的曲愛國賊笑道:“東哥,這噴嚏打兩下,證明有人在想你啊。”
“專心備賽,哪有這么多話。”
于東白了一眼曲愛國,這小子跟他混熟了之后連老師都不叫,改叫東哥了。
但其實于東還要比曲愛國小幾個月。
曲愛國67年生人,沒趕上好時候,因為家庭原因,到了十歲才上小學一年級。后來他父母從鄉下回到城里,他換學校耽誤了一年,再加上文化課差,考大學又考了三年。
現在工美班里,曲愛國年紀最大。但其實在早些年,曲愛國這個年紀一點都不稀奇,大學里面有的是三十多歲,甚至年紀更大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