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蔣鵬飛相顧無言的章安仁站起身去到門口,才一開門,便嚇了他老大一跳。只見外面人頭竄動,怕是有幾十人之多。
當先便有一個穿著西裝的人禮貌上前:“我們找蔣鵬飛,之前約好的,他在家吧”
章安仁看著那么多人,有些虛,畢竟他只是一個正常軌跡努力向上的普通人,哪里經歷過這個陣仗。面對詢問,他只是愣愣的點頭,全無平日里的玲瓏周到。
“麻煩讓一讓。”那人禮貌的將他推開門口,而后當先走了進去。幸好,不是所有人都進去,只有八個領頭的人,剩下的,都站在外面等著。
見此,章安仁也沒再關門,轉身走了回去。
要帳的人看到坐在那里拿著手機打電話的蔣鵬飛,互相看了看,又是那個領頭的問話:“蔣先生,您把我們這些人都叫過來,現在你又一言不發,是什么意思消遣我們打電話不是要報警吧我們可是合理合法的,警察來了也沒用。”
“不是不是,我哪敢消遣你們吶。只是今天不是我跟你們談,我在給他打電話,你哎,王言吶,你到哪兒了他們人已經來了。嗯,好,我知道了。”蔣鵬飛放下電話,盡量讓自己平靜:“你們稍等一會兒,他還有十分鐘就過來。南孫,帶著你媽跟奶奶進屋。”
他看了眼身邊一起坐著的章安仁,沒有說什么,只是對著蔣南孫她們擺手。
正在這時,朱鎖鎖面若冰霜的走了進來,到了蔣南孫的身邊摻著她的手,蔣南孫卻感受到了朱鎖鎖手上的汗。
“南孫,阿姨,奶奶,走,咱們進屋呆著吧。剛才叔叔不是說了,王言還有十分鐘就過來了,就別在這干站著了。”
在一幫催債人的注視下,朱鎖鎖拉著幾個女人,進了一樓老太太的房間中。看著很震驚,但重重關上的門還是暴露出了她們的慌張。
人都那樣,沒有強大的信心,人少對著人多,總是很緊張。不說別的,只是一個公司的幾十個同事,上去講講話都小心臟撲通撲通勐跳。更何況現在都情況是,外面圍著十多個五大三粗,流里流氣的壯漢。屋內,還有八個一看就不那么好相與的男人,盡管知道法治社會,但是也架不住害怕,這才是真正的安全感的缺失。
屋內,八個男人沒有說話,或坐或站的各自擺弄著手機。蔣鵬飛跟章安仁挨著坐,感受著八個人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盡量控制著自己的呼吸。
一時間,室內壓抑的厲害。這種安靜,在此刻雙方的強弱對比中,使得蔣鵬飛、跟章安仁兩個無比煎熬,彷佛時間的流速變慢,彷佛時間被無限拉長,他們從未感覺,時間有現在這般慢
幸好,這種痛苦他們沒有承受太久,因為王言向來說話算話,隨著一陣汽車擾民的鳴笛,伴隨著外面一幫人的低聲暗罵,幾聲車門開關的悶響傳來,蔣鵬飛跟章安仁齊齊的長出一口氣站起身,翹首以盼看向門口。
王言一身的休閑裝晃晃悠悠的在前,后邊跟著的,是戴著眼鏡,側背油頭一絲不茍,穿著長袖襯衫打著花紋領帶,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
“抱歉啊,蔣叔,路上有些堵,所以來的晚了一些。”王言笑呵呵的走進來,握住蔣鵬飛有些哆嗦滿是汗的手,拍著他的肩膀:“放心吧,沒事的,交給我處理。”
說話間,他對著另一邊額頭見汗的章安仁揚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這小子現在算是撿著了,畢竟原本這個時候,是蔣南孫她們要住到三林那邊,但是被他拒絕了,也是分手的一個原因。但也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還有很多,不在這一個,所以該分還是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