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你說這事兒……”
王言打斷了齊大柱的話:“這事兒雖然是因我而起,但我卻說不了什么,哪有那個資格啊?咱們吶,就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躲著,離開視線的東西就要注意,保證咱們能安穩的活著就行。不論如何,這件事最后肯定都有個結果,咱們活著等到結果,那就萬事大吉。”
齊大柱應聲點頭,隨即大口吃喝,跟王言閑聊起來,亂七八糟的說著來到京城的一些感悟。
其實也沒什么感悟,齊大柱的意思就是京城沒有家里好。
這邊比淳安更冷,住的地方雖然很闊氣,但是也不如家里的紅磚瓦房舒服。這是才離開,就有一些想家了……
而在王言這一邊不受影響的吃吃喝喝的時候,另一邊的嚴府之中,卻是沉悶非常。
“本來是慶功的好日子,被那個北邊來的野種給攪和了!”嚴世蕃的臉上暈著巴掌印,紅潤的很,然而無論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有精神的樣子。
嚴嵩躺在椅子上:“人家說的沒錯,咱們想要置人于死地,還要讓人不敢還手,別人也就罷了,這個姓王的小子,無父母無親故,他豈會怕你?世蕃啊,你這次確實急了些。”
“我急?爹,你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脖子!看看我的胸口!我何時吃過這么大的虧?傳揚出去,以后我嚴世蕃還不成了天下的笑柄?我還怎么做人?我如何能不急啊!”
鄢懋卿安慰道:“小閣老消消氣,跟這種人置氣不值當,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
“活不了多久?我讓他活不過今天!”
嚴世蕃的話音才落,就有人闖了進來。
“不好了,小閣老。北鎮撫司動起來了,咱們的人看到那個姓王的自己做飯吃呢!”
嚴世蕃愣了一下,隨即憤怒的喝道:“吃你媽的頭!這個狗雜種!狗雜種!狗雜種!”
三聲狗雜種,一聲重過一聲。
嚴嵩盯著嚴世蕃:“你讓人去殺王言,還失敗了?”
“找人聯系了里面的廚子,料想王言面圣以后回來必然要吃酒喝肉,他們又是今日才到的京城,舟車勞頓,又是才打了小閣老,正是放松的時候……”
羅龍文說不下去了,因為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
嚴嵩一聲嘆:“這次怕是輕易不好過關了啊。”
“還能怎么樣?大明朝是咱們在撐著,沒有咱們巡鹽,徐高張那一伙人上哪去找三百萬兩銀子,怎么補虧空?今年京官的俸祿怕是都發不出去!”
嚴世蕃說著狂言,“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做的,可誰敢說?陛下還倚仗我們,能有什么不好過的?爹,只要咱們能做實事兒,陛下就要用我們,就沒有過不去的關。否則指著那一群自詡清流的人?一個個侈談為國,除了壞事,他們還能干什么?
爹,這大明朝兩京一十三省,終究是在咱們肩上擔著!”
“是在我的肩上,不是你!也不是你們!胡亂做事,是要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