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眼眸倏沉。
子嗣?
呵。
他從未想過給那個女人子嗣,她只是他的繼福晉,卻從未有資格為他孕育子嗣。
見他黑沉著臉,武靜蕊撫著他的眉眼,巧笑倩兮,“是哪個奴才如此大膽?能得到貝勒爺的青眼,那必是不同凡響的,那想來是此人不夠吸引貝勒爺了,否則爺何須如此生氣?”
以玉竹的姿色和性情,確實夠不著的。
這位爺眼光高著呢,壓根瞧不上,這么多年,她多少看出些,四貝勒并非很注重姿色的,但也并非全無要求。
當初的李氏姿容出眾,入了四貝勒的眼,更勝在性情上會抓住男人的心,較為特別了些。
四貝勒也是個俗人,自然不能免俗。
但一個空有皮囊,內中空無一物的,他也不會瞧得上眼。
總而言之,只要某一點對了四貝勒的眼,四貝勒便會喜歡。
內里平平無奇的,壓根沒那個機會。
但這個點是什么,誰也說不準。
武靜蕊好在擁有烏拉那拉氏的記憶,對四貝勒的性情了解一些。
雖然不清楚四貝勒究竟會對哪一類上心,但只要放得開,同其他人表現出不同,總有機會。
事實證明,她做對了。
所以她才放心玉竹去見四貝勒。
她雖不在乎四貝勒碰別人,但碰的多了,她也嫌臟。
這點來看,四貝勒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至少對女人并不熱衷,只對喜歡的女人上心。
四貝勒眸光微暗,握住她的手,“這算是自夸?爺倒是不知你有這一面,旁人卻是不如你。”
武靜蕊眨了下眼,抽回自己的手,“福晉那里呢?想必很是心焦呢,爺不去看看?不過一個奴才,爺真惱了福晉?那個奴才如何了?”
四貝勒重重地哼了聲。
一個奴才?
薩克達氏三番兩次利用奴才耍心機,盡是些爭風吃醋的把戲,全然沒有身為福晉該有的體統。
到底不如出身世家的烏拉那拉氏。
四貝勒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的怒火稍減,“不提旁人,弘時如何了?”
“每日就是睡了吃吃了睡,健康得很,像小豬一樣。”武靜蕊開著玩笑,眼里藏著柔軟。
四貝勒皺眉,“胡言亂語,爺的兒子乃天之驕子,怎能用如此不堪的話?”
何為不堪?
武靜蕊無語極了,介于他的古板思想,不與他爭辯。
想到她才十八,就成了三個孩子的額娘,不免嘆氣。
這可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但好的是以后不必再為此而為難了,三個孩子,在古代不算少了。
四貝勒應當不會再執著了。
以后就是專心養包子了。
不過,有時候想想,她來此究竟是為了什么?似乎什么也沒做。
就為了給古人繁衍子嗣嗎?
在有了這么多孩子后,她難免有個錯覺,仿佛這一輩子就是來給人延綿子嗣的。
想想就惡寒。
淪落到以為古人孕育子嗣為生,那就是悲劇了。
真希望到此為止,以后再不要生了。
若非清朝無妾室扶正的規矩,武靜蕊倒真想扳倒薩克達氏。
可惜,既為妾,就只能一輩子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