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可以有很多,但親娘只有一個,這個團子還是分得很清,很是粘人地往身上湊。
如今衣領肯定鉆不進去了,團子就想跳到肩膀上。
但湯靜煣身段兒珠圓玉潤,肩膀比較窄,團子蹲上來感覺很擠,湯靜煣轉手把團子抱在了懷里,問東問西道:
“小左他們就在下面吧?”
“嘰。”
“聽說皇太妃娘娘和小左那什么了,是不是真的?”
“嘰。”
“清婉和皇太妃娘娘兩個關系咋樣?誰叫誰姐姐啊?”
“嘰嘰嘰嘰……”
團子攤開翅膀,示意打得老兇了,三個人打群架,一會婉婉被兩人按著錘,一會兒奶娘被兩人按著錘,或者兩人一起按著泉泉錘……
只可惜,湯靜煣也沒聽明白意思……——
響水灣的江畔,其貌不揚的小畫舫安靜停靠,并未引起來往修士的注意。
上官靈燁和吳清婉坐在畫舫里,處理著今天的公務,表情都很認真,但時而眼神交匯,還是能看出彼此眼底的火藥味。
十幾天相處下來,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化很大,從以前的長輩晚輩、上級下級,變成了現在的‘一起扛過槍、一起……’,反正不管心里怎么想,關系都已經很近了。
吳清婉對上官靈燁的敬畏煙消云散,氣勢自然就上來了,特別是上官靈燁煽風點火,讓她把制作的刑具自作自受,又臨陣脫逃,把刑具沒收不肯親自嘗試之后,都快惱羞成怒了。
吃了這么大個虧,吳清婉能忍氣吞聲就怪了,這些日子一直在想方設法,讓上官靈燁嘗一下那不可告人的滋味。
刑具被沒收,她重新趕制的同時,還慫恿左凌泉劍走偏鋒來真的,收拾上官靈燁。
上官靈燁不肯答應,左凌泉自然是求入無門,見清婉被惹急了想造反,上官靈燁這些天也換著法子拾掇清婉,反正兩個人越打越上頭,以清婉吃虧居多。
如今靜煣馬上到了,吳清婉又找回了些許自信她可知道靜煣的性子,除了礙于身份對姜怡很客氣,其他人在靜煣眼里都是妹妹。
吳清婉和靜煣好歹是平手,而上官靈燁顯然爭不過靜煣,連老祖都被靜煣叫死婆娘、好姐姐,你一個徒弟,還敢亂了長幼尊卑不成?
因此,吳清婉這幾天一直盼著靜煣趕快過來,好好收拾這剛進門就想上位的小狐貍。
上官靈燁對此則不屑一顧連悶騷的清婉和強勢的姜怡都拿她沒辦法,老實巴交的靜煣能如何?
她就不信閨房之中,靜煣還敢把師尊叫過來壓她!
靜煣就算敢叫,師尊難不成還能真過能來?
……
兩個人就這么各懷心思,等著靜煣加入戰場,看看誰才是家里面拿事兒的女人。
而家里面別想插嘴的左凌泉,此時則站在江邊,眺望南方的天空,等待渡船落下。
無論在哪個地方,渡口的人都很多,江畔行人來往密集,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沿街還有不少修士擺著地攤,兜售剛從沙海里挖來的稀奇物件。
謝秋桃一大愛好就是掃街,畫舫到渡口后,就在散修攤位上轉悠,搜尋入眼的物件。
見渡船快要到了,謝秋桃小跑回來,正想叫左凌泉一起去碼頭接人,走到江畔,卻見左凌泉負手而立仰望天空,冷峻眉宇間有些出神,似乎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謝秋桃一愣,下意識放慢腳步:
“左公子?”
“嗯?”
左凌泉收回神游萬里的思緒,轉身走向碼頭:
“渡船到了,走吧。”
謝秋桃心中有點奇怪,她背著鐵琵琶跟著行走,想了想問道:
“左公子,你剛才想什么呢?難不成靜煣姐過來了你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