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是有些不舍,但李日知并不是離家太遠,只不過五十里的距離而已,坐車一日就可以到達,她要是想兒子了,隨時可以去探望。
箱子裝上了馬車,車夫便趕著車走了,要先把行李送到商陽書院去。
段保康和另一個捕快卻留下了,這捕快名叫張老六,二十多歲,性格有點兒別扭,等在藥鋪的前堂里,坐在只胡凳上,身子不停地扭動,也不知他在干嘛!
段保康和張老六穿的都是便服,李日知猜想就應該是由他倆,護送舅舅和自己去商陽書院。
天光大亮,鄭剛令這才到了六分醫館,和李正純和鄭氏說了會兒話,便帶著李日知離開了醫館,從南門出城,前去商陽書院。
在李日知剛剛離開醫館大門,走到第一個街頭拐角時,他道:“舅舅,我娘是不是還站在門口,向咱們這里望呢?”
鄭剛令嗯了聲,道:“那是自然,兒行千里母擔憂,雖然你才離開五十里,但你娘還是會擔心的,當初我外出求學便是如此,如果你這時候回頭了,你娘會哭,你也會哭,說不定哭著喊著,又跑回娘的懷抱中,不肯外出求學了!”
李日知道:“是嗎,那舅舅你又哭又鬧了么?”
鄭剛令搖了搖頭,道:“哭是哭了,流眼淚了,但沒有鬧,你也可以試驗一下,看看你會不會又哭又鬧!”
李日知揚著小臉,看了看鄭剛令,然后便停下腳步,往后面望去,就見母親正在站醫館門口,在向自己張望。
鄭氏看李日知回頭,忍不住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李正純在旁看著,道:“等過半個月的,咱們就去書院看他,到時考較一下他的功課,有沒有貪玩什么的!”
鄭氏嗯嗯幾聲,哽咽更甚。
李日知見母親還在張望,忍不住眼圈紅了,他道:“舅舅,我和你一樣,也哭了,也快要掉眼淚了,但是鬧,要怎么個鬧法啊?”
鄭剛令道:“要說鬧嘛,你年紀太小,等你再長長的,等開始喝酒了,然后喝多了,你就知道怎么鬧了!”
“耍酒瘋啊?”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