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噓了聲,讓他安靜,不要亂插話,讀過孔子書的人,豈有不知道曲阜的道理,這有什么好顯擺的。
徐榮采又道:“學生在離開家中時,家中妻子秦氏,并未懷孕,可學生返鄉之時,竟然在滎陽這里看到了她,她不但跟這呂路在一起,竟然還抱著一個嬰兒,這嬰兒不滿兩歲,這明顯就不是學生的孩子啊……”
按著徐榮采所說,情況應該是這樣的。
幾年前,徐榮采在當地的書院讀書,那個書院是官辦的,州中刺史親自提寫的匾額,建立書院的目地,就是想讓本州多出些士子,以后中科舉進入仕途,這樣當地的學風也能振作起來。
但徐榮采運氣不佳,連考了兩次,都沒能考中,連州里這一關都過不去,更不要說去長安考進士了,所以徐榮采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沒法當官了。
無法進入仕途也就罷了,他成親多年,娶妻秦氏,可秦氏一直沒有給他生下一兒半女,家里的事情也如此不順,所以徐榮采每日里借酒澆愁,在書院里成績越來越差,在家里也和秦氏關系不佳總吵架,他感覺自己還不如死了的好!
可就在二年前,他的一個少年時代的好友回鄉了,并且得到了州中官員的舉薦,可以去長安參加科考,雖然是明經科,但這也是進入仕途的一個好機會啊!
徐榮采向這個好友打聽,是怎么得到了的舉薦,好友告訴他,是因為好友去了一趟曲阜,算是游歷,并結交了幾位很有勢力的長輩,由長輩寫了書信給好友,然后好友帶著書信回了家鄉,交給了本州的官員,官員給長輩面子,便舉薦了好友,如此好友便可以直接進京趕考了。
聽到這里,鄭剛令皺起眉頭,心想:“你那個好友是在騙你的吧,他極有可能只是并不想告訴你,被舉薦的真實原因而已,如果你這便信了,那未免也太愚蠢了!”
但他并沒有阻止徐榮采往下說,只是安靜的聽著,旁邊的李日知不了解科考的具體事宜,所以也聽不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徐榮采接著往下敘述,他說自己聽了好友的話后,便決定遠去曲阜,去拜見那些有勢力的長輩,希望得到他們的青睞,也為自己寫一份書信,可以讓自己直接去長安考試。
于是,徐榮采便告別了妻子,收拾行李去了曲阜,但他說妻子秦氏在他臨走時,并沒有表現出依依不舍的樣子,反而因為自己要離開家鄉了,所以她還有點高興!
因為當時徐榮采和秦氏關系不好,主要是因為沒有孩子,所以秦氏沒有挽留,也沒打算和他一起走,徐榮采認為并不意外,他自己單身啟程去了曲阜,一去就是兩年。
但是,徐榮采在曲阜,并沒有見到好友說的那幾位長輩,長輩要么是根本不見他,要么是云游在外,他連一個都沒有拜見到,這時他才知道,好友應該是騙他的,再加上盤纏快花光了,所以只好返回家鄉。
在來到滎陽時,他看到了一個女子騎在驢上,旁邊跟著一個男子,當時他也沒有在意,他走了上千里路,什么樣的人和事都見過了,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本來他是認為沒有什么事情的,可無意當中看到了那個女子的長相,竟然就是他的妻子秦氏,但當時秦氏并沒有認出他來,可能是因為這兩年他吃了太多的苦,所以相貌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