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低聲道:“舅舅,問他需要什么樣的補償,那個頂針兒既然不跟他了,那他不可能空著手回老家的,總要得些財物才行的,要不然這案子沒法結!”
鄭剛令點了點頭,道:“胸口之處,婦人豈可示人,乳上有疤也就罷了,可乳下有疤卻非至親至密之人,不可得知,既然你說出了如此的隱秘,那便證明秦氏是你的妻子,但這個妻子看樣子是不想跟你過了,你明白這點吧?”
李日知說話的聲音雖小,但是徐榮臉還是聽到了,他知道這是要談賠償的事了!
徐榮采道:“縣尊,學生只求這件事情能早些了結,不要再讓學生丟人現眼了。再者,既然秦氏心甘情愿地想跟呂路,那學生也不做惡人,成全他們便是,也不想告得呂路坐牢,但財物方面,還需多多賠償學生,總不能學生人財兩空!”
鄭剛令哼了聲,道:“你倒是說得直接,如果把呂路和秦氏所有的行李,都判給你,那你便不再告他們了嗎,可心滿意足?”
徐榮采搖頭道:“這種事情,實在談不上心滿意足,但至少學生心里能好受一些,有了財物,回到老家后,也能再娶一房妻室,以傳我徐家香火。”
“好,那便依你!”鄭剛令叫來段保康,把徐榮采帶了下去。
李日知小聲道:“舅舅,外甥現在就可以斷定,這個徐榮采一定在說謊話,那個秦氏胸口乳下有疤,定是他趁秦氏給孩子喂奶時偷看到的!”
鄭剛令想了片刻,道:“也許吧,但也不能如此武斷啊,也許他確實早就知道呢,那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忽然,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傅貴寶,說話了!
傅貴寶說道:“縣尊,你可以再把那個徐榮采叫上來,讓他說一下頂針兒后背有沒有疤瘌,或者有沒有痣什么,不就行了么!”
李日知卻立即搖頭,道:“這樣問不好,他完全可以說自己忘了,甚至說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都能推掉,所以要讓他犯錯誤,這樣才能當場揭穿他的謊言。”
傅貴寶很不服氣,他覺得李日知比他強太多了,但這是不對的,這世上怎么可以有比他聰明的人呢,這不正常啊!
傅貴寶又道:“怎么讓他犯錯誤?”
李日知道:“可以這么對他說,秦氏身上,或者后背有一道疤痕,長一指,寬半指,問你說說這道疤,是怎么留下來的?”
這句話問里面,存有大坑,很容易就讓人順著話茬兒往下說,然后就知道李日知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