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又道:“這屋子里面被收拾過了,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兇手回來收拾的,一種是張多羊收拾的,別人可不會收拾滿床是血的地方,而門上掛鎖,一定是習慣,那就必定不是兇手,只能是張多羊!”
聽了李日知的分析,眾人表情都不一樣,成自在是完全相信,連連點頭,而傅貴寶皺著眉頭冥思苦想,陳英英睜著兩只大眼睛,不住地打量那只大腳印,看不出她相不相信,而馬文尚卻是一臉的茫然,他很明顯是沒有聽明白。
傅貴寶說道:“張多羊雖然逃了,但他卻不見得是兇手,因為他收拾這間屋子,就是為了要毀滅證據,如果他是兇手的話,費這事干什么,直接燒房子不就成了,正因為他舍不得房子,所以才費力氣去收拾,而不是燒掉!”
馬文尚道:“這房子確實是他自己花錢蓋的,地是我馬家的,但這房子卻是他張家的。不過,這就能證明張多羊不是兇手了?”
李日知道:“這門上的扣壞了,無法再插入門閂,那么如果是早就壞了,無法把門關嚴實,那么紹季兄會住在這樣的房間里嗎?”
馬文尚猛地驚醒,他道:“不會,肯定不會,再說張多羊很會巴結,少東家在他家里借宿,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少東家,住在一間門壞了的房間里,而且,如果紹季發現門壞了,他也一定不會住進來的!”
眾人一起點頭,陳英英哼了聲,而傅貴寶和成自在心中都想:“馬紹季那晚可帶了女人住進來,門壞了,他當然不能住在這間屋子里了,想做什么事情,那也太不方便了吧!”
李日知一指那腳印,道:“所以,這個腳印一定是案發時留下的!那么如果兇手是張多羊,他敲門,紹季兄會讓他進來嗎?”
馬文尚搖了搖頭,當然不會,換了誰也不會開啊,而且張多羊不會那么不識趣的。
李日知又道:“退一步講,就算是會,在張多羊沒出去時,那么紹季兄會把門又上了門閂嗎?”
這回不但馬文尚搖頭,傅貴寶成自在,還有陳英英全都搖頭,只有于撿金腦子最慢,他還在想,他又不是馬紹季,他怎么知道會不會再給門上閂啊,這問題問得也太難了!
李日知接著道:“那么我們先假設張多羊就是兇手,他要進屋無法走門,那么就只能是從窗戶跳進來吧?”
眾人一起看向窗戶,又一起點頭,除了走門之外,也只能跳窗戶了!
李日知嘿了聲,又道:“他殺了人之后,卻是踹門而出,可在收拾屋子時,擦洗得這般費力氣,卻偏偏忘了擦掉門上的腳印,這可能嗎?”
傅貴寶道:“應該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太慌張,可要是太慌張,又不可以能回來擦洗屋子啊!”
李日知道:“慌張是肯定的,但有可能是,在案發的時候,他和于撿金一樣,也是在睡覺,所以也沒有分辨出來吵醒他的聲音,是踹門的聲音,所以他擦拭完床榻之后,和你們剛才一樣,直接就出去關門上鎖了,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門上的腳印,還有門閂壞了的事!”
馬文尚哦了聲,點頭道:“李賢侄,照你這么推斷的話,張多羊幾乎就不可能是兇手了,那兇手會是誰呢?”
李日知道:“這個就要問張多羊了,他就算不是兇手,但他也一定認識兇手,至少他知道誰的嫌疑最大,要不然他干嘛要掩飾,要讓于撿金替他撒謊,又收拾完這屋子,再逃離家園呢?他這明明就是想避避風頭,如果馬世叔你真當紹季兄是走失了,那他就回來,如果于撿金挺不住,說了實話,那他就真的要逃走了!”
本來一樁全無頭緒的事情,被李日知這么一分析,竟然開始明朗起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那個張多羊才是關鍵人物,他是絕對逃不掉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