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表演,就如同丁誠是在往死里逼她一樣,再加上她本來就長得很有姿色,這么一番梨花帶雨的哭述,看熱鬧的百姓們立時對她大感同情,而丁誠瞬間就成了惡霸了!
章妻作勢還要往柱子上撞,表演得就象一個絕望婦人一般,被逼得撞破頭而死!
堂上的差役們當然不能讓她去撞啊,就算知道她是撒潑假裝的,也得拉一下,否則傳出去說原告在堂上要死要活的,可官差卻無動于衷,那他們以后還怎么在衙門里吃這碗飯啊,只能拉著,還得好言相勸!
管城縣令臉色鐵青,知道章妻是在撒潑么?知道!可有應付的辦法么?他想不出來!
又不能把章妻打一頓,讓她老實些,不許再撒潑,她的公公好歹也是長安的郎將,而且打了她,看她的樣子,指不定得造什么謠呢,可又不能讓她如此,這不是攪亂公堂么!
管城縣令看向了李日知,現在是用到李日知的時候,不過,他也不認為李日知能想出什么辦法來,連圣人都說過,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何況是潑婦,除了抽她一頓之外,又不能真抽,實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辦法!
李日知見管城縣令望過來,立時會意,他咳嗽一聲,對章妻和顏悅色地道:“章家婦人,這個丁誠果真調戲過你嗎?當時都有誰看到了,別怕,你說出來,我們判了丁誠的罪,你不用需要怕他報復!”
李日知這話一說出來,不光是丁誠傻眼,連管城縣令都目瞪口呆了,這是在幫著章妻嗎?
丁誠心想:“這個家伙是誰啊,看樣子不是書吏,可為什么卻站在書吏的背后,這大堂之上,哪有他說話的份兒,縣令大人怎么也不管管!”
管城縣令則心想:“這個李日知怎么回事,我是讓他想辦法對付潑婦,他怎么反倒幫起潑婦了!”
章妻卻是一愣,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原來不是孤軍奮戰,竟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不認識的幫手,難道這個年輕人,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
想到這里,章妻忍不住很是得意,她對于自己的相貌向來是有信心的,于是她便道:“回這位公子爺的話,奴家當時被調戲時,沒有別人看到,所以奴家這才沒辦法告他,又怕他報復,奴家心里委屈,可又能怎么辦呢?”
說話的聲音嗲到發酥,把旁邊的丁誠聽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李日知卻道:“竟然沒有人看到,那豈不是沒有了證人,你沒法告了啊,真可憐,你再好好想想,能想到證人不?”
章妻要的就是可憐,本來沒有的事兒,她也沒法告,只是要別人同情她,然且還能順便把丁誠的名聲搞臭,她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搖頭道:“真的沒有,如果有別人的話,那么丁誠大爺想必就還得裝正人君子,不會暴露本性了!”
“你,你這惡婦!”丁誠又氣得要暈過去了,不過還好,一直沒有真的暈過去!
李日知不理丁誠,卻又道:“章家婦人,想必你的丈夫是非常疼愛你的,得知了你被丁誠欺負,所以便想為你出一口氣,便帶著人去搶丁誠的新婚妻子,原來,整件事情是情有可原,是有原因的啊!”
丁誠氣得指向李日知,氣得直哆嗦,叫道:“你,你,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