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城縣令也道:“李賢侄,你這樣說話,似乎不太好啊!要不然,你還是退到一邊,由本官來問吧!”
堂上的差役們臉色也都難看起來,這位不知從哪里跑來的公子哥,他到底想干嘛啊,這是在公堂之上,和這個潑婦打情罵俏么,未免太過份了吧,就算不幫著丁誠,但也不能給縣令大人添麻煩啊!
李日知卻沖著管城縣令一拱手,道:“縣尊,學生只再說兩句,問完就好!”
管城縣令嘆了口氣,道:“那你問吧!”
李日知又對章妻說道:“你丈夫對你如此之好,冒著危險,去替你報復丁誠,去搶他的新婚妻子,雖然沒有搶成,但這種行為就是愛你之舉,你們夫妻如此恩愛,真是羨煞旁人啊!”
章妻連連點頭,假裝嬌羞地道:“奴家的丈夫倒是對奴家真好,只是他去搶丁誠大爺的妻子,卻被丁誠所害,還有章彪也不見了,章家的親族竟然要趕奴家走,奴家迫不得已,這才來告狀的啊,如果他們得知了奴家和丈夫如此的恩愛,看他們誰還敢放肆!”
章妻現在對李日知很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簡直就是覺得,生她者是她的父母,而知她者就是這位不知道是誰的公子爺,兩人如果有機會,完全可以促膝長談,互吐心事!
堂上眾人聽了這句,這才都明白了,怪不得這章妻死咬丁誠,非要找到章奇山不可,原來是章家的親族要趕她走啊!
章妻既然是出身風塵,章家親族的人肯定看不上她,而現在她又沒了章奇山的保護,章家親族當然要趕她走了,不讓她再在章家待著了!
雖然具體情況眾人并不了解,但猜也能猜出來,大概就是這樣了!
李日知沖著管城縣令一拱手,道:“縣尊,剛才章家婦人說丁誠調戲她,但沒有人證,所以無法告發;而剛才卻又說章奇山為了替她出氣,所以去搶丁誠的新婚妻子,以此做為報復,這是有證人的,而且是自家人證自家人,證人就是她自己,因為她承認章奇山去搶親了,這算是檢舉揭發,縣尊可以先判章奇山幾年苦力,等一抓住他就先打板子,再當苦力,現在章奇山不在,可以先把章家的族長找來,把族長關起來,章奇山什么時候抓到,什么時候放了章家的族長!”
這段話說完,堂上眾人先是鴉雀無聲,寂靜了片刻,隨便是哄堂大笑,差役們都憋不住了,這反轉得也有點兒太狠了吧,直擊章妻的要害!
章妻順著李日知的話往下說,結果不小心就成了檢舉揭發,而她不是怕章家族人趕她走么,李日知建議先把章家的族長抓起來,替章奇山坐牢,那么章家的族人不得氣炸了,把她活撕了的心情都得有!
管城縣令忍不住也笑了,他也沒想到李日知會設陷阱,直接就把章妻給扔坑里了,對付潑婦的好辦法就是抽她一頓耳光,讓她老實些,可在公堂之上不好抽她,因為她太會裝可憐了,但讓章家人抽她,那就沒問題了,誰讓她檢舉揭發她自己的丈夫了!
丁誠也樂了,沒想到會這樣,本來挺恨李日知的,但現在卻不得不佩服,怪不得人家能站在大堂上說話,因為人家就是比自己強啊,同樣都是讀書人,這差別可是太大了,不服不行!
章妻傻眼了,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她一不小心,就要抓章家的族長了?
管城縣令搖頭道:“章家婦人,你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婦人,連自己的丈夫都要檢舉揭發,也好,那本官就遂了你的心愿,先把章家的族長抓起來吧!”
他從簽筒里取出一根火簽,就要往地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