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點面子都不給。
現如今又要建新監獄,那么錦衣衛的詔獄怎么辦?
果然,天啟皇帝笑著道:“依著朕看啊,朝廷是不可能再撥發錢糧了,要不……詔獄這邊,就少撥一點糧,給新城千戶所勻一些?”
這詔獄隸屬于南鎮撫司,也是錦衣衛下設的體系,現在要厚新獄而薄詔獄,這還了得?
田爾耕便立即道:“陛下……千戶所若是抓住了欽犯,自當送詔獄才是,哪里有自建監獄的道理?倘若個個千戶所都效仿新縣千戶所,這還了得?此例一開,豈不整個京城,處處都是監獄?臣以為,凡事還是依著規矩為好。否則……將來難免尾大不掉。”
這田爾耕,別看他平日里對天啟皇帝和魏忠賢都是唯唯諾諾的。
可一旦觸犯到了他的利益,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千戶所都自建監獄了,那我這個指揮使算什么?
似乎覺得這么說,回絕的有些徹底,田爾耕又道:“其實,這是衛里的意思,衛中的同知、僉事,還有各千戶所的千戶,最近……情緒都不小,意見很大,臣也是擔心,若是新城千戶所開了先河,難免大家怨聲載道!若是錦衣衛上下,人人都怨恨張千戶,這對張千戶……反而不利,這是為了張千戶著想啊。再者說了,他一個千戶所,需要關押幾個人……自己隨便布置一些囚室就足夠了。”
天啟皇帝聽了,本是有些不高興,可田爾耕后頭一番話,倒是讓天啟皇帝心里警惕起來。
他對張靜一的厚愛有加,已經引起錦衣衛中許多人不滿了嗎?
倘若如此……
這倒還真對張靜一不利。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天啟皇帝繃著臉,冷冷地道:“這些人平日里辦差沒有幾分勁頭,可論起嫉賢妒能,倒是很有幾分本事。”
口里雖是罵罵咧咧,不過這件事,便沒有再提了。
田爾耕賠笑著道:“是是是,這是臣管教無方……”
心里不免松了口氣,好險,若是真讓這千戶所自成體系,那朝廷還要錦衣衛干什么,什么都給他新城千戶所好了。
就在此時,有宦官匆匆而來:“陛下,禮部尚書劉鴻訓求見。”
天啟皇帝頓時振奮精神,道:“宣他進來。”
片刻功夫,劉鴻訓便徐步進來,行禮道:“臣見過陛下。”
天啟皇帝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而后拉著臉道:“建奴的使者,談了嗎?”
“已經接洽過了。”劉鴻訓如實道。
天啟皇帝眉一挑:“他們怎么說?”
劉鴻訓皺眉道:“他們很謹慎,一直在旁敲側擊,而臣也很謹慎,也一直在旁敲側擊他們,所以……說了許多話,有虛禮客套,也要一些……彼此的試探,不過……臣……現在細細咀嚼,倒是也猜不透他們想要做什么?”
天啟皇帝:“……”
若是翻譯一下劉鴻訓的話大抵就是: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但是具體什么情況,還得繼續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天啟皇帝怒道:“就沒有一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