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美二人已經開始有些不自在了。
張靜一則笑吟吟地道:“二位……”
陳揚美深吸一口氣:“張都督……想做什么?”
弱者心態盡顯。
張靜一道:“我在說話,你也敢插嘴?”
陳揚美:“……”
他心中不忿。
不過……
身子卻很實誠,立即住口。
碰到這樣的人,你真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張靜一隨即道:“方才的處置,二公以為如何?”
這是靈魂拷問。
傻瓜都清楚,刑部尚書的罪是坐實了的。
可是……畢竟三人聯手,這是隊友啊!
為他說話,不就堂而皇之的官官相護了嗎?
可若是立即做出切割,這三法司瞬間土崩瓦解,某種意義而言,也是對張靜一的妥協。
二人于是緘默不言。
可是他們不說話,怎么能躲的過去呢?
張靜一目光冷凌,嚴厲地道:“怎么,不說話?你們平日里,不是口若懸河嗎?還是你們本就和他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陳揚美憋紅著臉,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那李夔龍則有些害怕了,道:“這……這……若是確有其事,那么……自是罪有應得。”
張靜一卻是笑吟吟地看著李夔龍道:“既然這薛家父子罪有應得,那么……我這兒還有一些事,李公,咱們來計較計較你的事吧,你家里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也藏著許多的銀子?還有,你的十三個侍妾,是怎么來的?聽說……還有幾個……竟是娼妓?”
“你是朝廷大臣,為何會有這樣的癖好?這么多人,你又是如何養得起的?還有,你在你的老家,這幾年來,購置土地多達三萬六千多畝,你家何來這么多的銀子?”
李夔龍聽到這里,打了個顫,他一臉慘然:“張都督這是什么意思?”
張靜一便冷冷地道:“三法司會審,這是國家的制度,可若是連三法司竟也是貪官污吏呢?國家將司法交給你這樣的人手里,如何能伸張百姓的冤屈……現在,你來交代一下吧,不過……我收到的只是線報而已,到底是不是確有其事,還得先抄了你的家再說。”
“你是左都御史,位高權重,你的好壞,關系到了國家的長治久安,為了確保你是個兩袖清風的清官,那么……我查一查你,也是理所應當的吧。就好像陛下一樣,陛下乃是天子,是天下人的父母,所以百官雖時可以糾劾天子一般,總不能你得了如此官位,一言斷無數人生死,現如今群議洶洶,都說你平日里在家門庭若市,許多人給你好處,錦衣衛卻不聞不問。現在,錦衣衛的人馬,已圍了你家,就等你這邊確定呢,若是你無法澄清自己,那么這北鎮撫司,只好貿然沖進去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