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拼啦,只有和他們拼了,才有活路。”
人們聳動。
烏壓壓的人群,開始陷入了混亂之中。
一個隊官按著腰間的刀柄上前來,用看死人的目光審視著他們。
緊接著,遠處還有嘩啦啦的腳步,顯然有更多的軍馬在調動。
幾乎將他們所有的道路全部封死。
而這時候……那張嚴之讓大家拼命的呼聲,在許多人耳朵里聽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特么的拼得過還需要來假傳圣旨?
明倫堂里。
張嚴之這一句話說罷,便已有人上前,揚手便給他一個耳光。
啪……
這一巴掌,不知是否將張嚴之打醒。
可張嚴之被打的半邊臉腫了起來,卻是真的。
他眼前冒著星星,已是疼的齜牙咧嘴。
打了個踉蹌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張嚴之依舊繼續高呼著:“動手啊,動手啊,再不動手,我等必定死無葬身之地,今橫豎是死……何不死的痛快!”
顯然,他已有幾分癲狂了。
不過對局勢,他倒是掂量的清的。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像吳謙這樣方才還趾高氣昂,轉眼便似狗一般的慫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昏君一定不會放過大家的,就算昏君肯放過,這一個謀反大罪,自己怎么可能落的了好呢?
于是他歇斯底里地想要大吼。
只……可惜……外頭幾乎沒有什么動靜。
倒是隱隱傳出些許求饒的聲音。
于是,張嚴之覺得自己瞬間跌入了冰窖里,血都涼了。
天啟皇帝看著張嚴之的精彩表演,似乎很是滿意,忍不住拍手,笑著道:“不錯,不錯,這個倒有幾分叛逆的樣子。”
“我何時是叛逆?”走到了這一步,張嚴之還是不甘心,他已明白,指望靠著反抗,來死中求活已經不可能了。
于是張嚴之道:“口口聲聲說我是叛逆,可有什么真憑實據?這圣旨,乃是吏部尚書張養浩討來的,宣旨的乃是吳謙,我不過是跟從來此,瞧一瞧熱鬧罷了,我乃良民,不曾犯罪!”
一下子的,卻想將所有的罪責,都脫了個干干凈凈。
當然,張嚴之比誰都要清楚,這事兒就算沒有證據,自己也是死定了。
不過他希望,至少這狗皇帝殺死自己之后,還留一個無罪誅殺良民的臭名。
反正橫豎是死,即便是死,也要濺你一身的血。
天啟皇帝和張靜一,都萬萬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如此的硬氣。
張靜一便道:“你勾結李自成,莫不是謀逆嗎?”
“證據呢?”張嚴之道:“可有什么證據,莫非是捕風捉影?既然是謀逆,當然要有人證物證。豈可隨口栽贓?我何時勾結了李自成,那李自成遠在天邊,若是有什么證據,我自當萬死!”
天啟皇帝便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是死也不肯承認了?”
張嚴之凜然道:“莫說我沒有勾結李自成,就算勾結了,又當如何?李自成善待士人,開科舉,延續大明祖制,且仁和待人,將來得天下的,也勢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