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春光漫爛季節。
山野林間,一少年舞劍如疾風,迎合著春風律動。
只是他那劍法卻是詭異得很,明明快如疾電,卻未曾帶起一絲一毫的勁風,那無聲無息的模樣和快到極致的速度形成鮮明對比。
并且這劍法的劍路也是十分詭異,如萬花筒旋轉一般,光是看看就有種眼花繚亂之感。
這劍法,快到極致,也詭異到極致。舞劍人雖沐浴在陽光之下,卻給人一種鬼魅般的感覺。
少頃,一輪劍法舞畢,少年還劍入鞘,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道:“還不錯。”
少年正是和勞德諾一同前往福州的楚牧。而他所使的劍法,正是福威鏢局的家傳劍法——辟邪劍法。
并且還是正版。
在來到福州后,楚牧便讓勞德諾去城外官道旁買下了一座簡陋的小酒館,而他則是第一時間去了福州城內向陽巷林家老宅,取出了那《辟邪劍譜》。
這辟邪劍法若是不配合心法,那就是平平無奇的三流劍法。但若是配合心法,劍法的速度就會暴增,原本平平無奇的三流劍法在達到一定速度之后,就會變為威力強大的絕頂劍法。
林家先人林遠圖便是仗此劍法打遍黑白兩道無敵手,連當時的青城派掌門,號稱“三峽以西劍術第一”的長青子都慘敗其手下。
“可惜了這劍法,想要發揮完整的威力需要自宮,”楚牧看著身周突兀斷成兩截的野草,感慨道,“哪怕這世界的身體終究會化作精元,我也過不了自宮那一關啊。”
想過那一關,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決心,正常男人只要不是萬分必要,想來都不會選擇舍去那幾兩肉的。
楚牧也是正常男人,所以他做不到這一點。他現在是以自己家傳的太始風相內力代替辟邪內力,以風之迅疾靈動來運使快劍,發揮辟邪劍法之威。
他這樣取巧的法子也不能說是不行,但終歸無法將這門劍法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若是將風相篇修至第四層巔峰,當可媲美原本劍法的威力,但若到那層次,我的境界也足可突破到先天之境了。”
楚牧想到這里,也是無奈搖搖頭,不做他想,向著林外走去。
時間差不多也快到午間了,他還是先去用過午飯,再籌謀練功之事吧。
他腳下生風,就似一道青煙般在林中穿梭,不多時就已經接近了暫時居住的那家小酒館。
“嗯?”
當那間小酒館進入眼簾之時,酒館前的那匹渾身純白的駿馬也同時映入楚牧的雙眼,“福州城中好像就只有一戶人家,或者說一個人有這么一匹白馬。”
那人正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
當看到這匹白馬之時,楚牧知曉劇情開始了。林平之就是在這家小酒館中殺了余滄海的兒子,讓青城派找到了借口,直接開殺報復。
“只是······”
楚牧眸光若電,捕捉到林間兩道黑影,“我可還從不知這段劇情中有其他人參與啊。”
他原本停下的身影驟然加速,好似一條鬼影子般在林間穿梭,目標直指那兩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