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坐,你就是怕了某人。你要是坐了,那就得看某人是不是非要拂你面子了。
出于少年郎的沖動,蕭七翎坐了上去。他倒要看看,楚牧是不是非得和自己過不去。
然后,他不僅沒看到楚牧拂他面子,反倒是看到楚牧將責任拉到了自己身上。
這一舉動,就讓蕭七翎感到自己有些太過氣盛了。此刻他說話之時,面上還隱隱有點躁意所引發的紅潤。
“既然是某個小人的手段造成師兄失態,那師弟我便為師兄出一口氣吧。”
楚牧說著,便側移兩步,站到了丹皓的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盤膝坐在蒲團上的丹皓,“這位兄臺,你這位置我看上了,能請你往后挪一挪嗎?”
和之前對蕭七翎截然不同的態度,終于讓坐在丹皓身后的一干世家弟子勃然變色。他們下意識地就要出言呵斥楚牧這個無理之人,但當他們張嘴欲呼之時,楚牧卻是直接一眼掃了過去。
波瀾不驚的眼神有著一種淡然到淡漠的色彩,那平平淡淡的一眼之下,欲要呵斥的眾人突然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寒意。
在大明世界翻云覆雨,掀起波及天下之變局的楚牧,有著這些人難以企及的氣魄,當楚牧掃過他們之時,那碾壓般的氣勢,還有突然散發開來的氣機,都讓眾人心中一悸,一時之間都忘了言語。
“楚師弟想要我的位置?”一直雙眼微闔的丹皓徐徐睜開雙眼,同樣強大的氣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蕭師兄入門早,我叫他師兄,那是理所當然,”楚牧俯視著對方,面色淡漠地道,“你一個剛入門的,也配叫我一聲師弟?”
話音落下,帶著淡淡金色的右掌探出,一掌按向丹皓的頭頂,好似一個大人按小孩一般。
這一掌,威力如何還看不出,侮辱性卻是極大。饒是丹皓城府不淺,也為楚牧的這一舉動而怒上心頭。
荊州丹王的孫子什么時候受到這種侮辱,丹皓當即便雙目圓瞪,右手并指極點楚牧手腕脈門。
看那指尖所帶的一點星芒,這一指顯然是有著不小的名堂。這要是點實了,手腕受創、經脈破損那是肯定的。
然而面對這一指,楚牧卻是不避不讓,任由其點中了自己的手腕,讓那指芒點中了自己的脈門。
當兩者接觸之時,楚牧的手腕也染上了一層金色,似黃玉又似金鐵,看著溫潤,當指芒點中之時卻發出一聲鏗鏘,甚至還蹭出了一點火光。
探出的手掌毫無受阻之相,直接按在了丹皓的頭頂上。
“金鼎之身?!”蕭七翎驚呼。
這模樣,顯然就是玉液金鼎凝氣決修至大成后蛻變的先天之體,并且這種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氣機,說是對方從小就開始入門修煉筑基功法的都不為過。
“靠,這么猛?!”另一聲驚呼,來自于藍盼。
這個胖子早在過去的兩天里就打聽清了丹皓的實力,知曉那看似倉促而發的一指有多強,哪怕是他這經過大天元罡反復淬煉的身體都不敢硬抗,楚牧竟是直接就硬頂著上了。
更扯的是,楚牧的手腕還毫發無損,甚至頂著指勁按在了丹皓的頭上。
玉鼎宗的筑基功法主要還是以氣為主,就算是當世一絕,金鼎之身也不可能這么強吧?這效果,都能和一些專門煉體的大成外功相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