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涉水,落在水面之上。
乙休道人抖手發出一張拜帖,而后便道:“走。”
他并不打算等半個時辰后再前往洛迦山,也沒打算掩飾自己的敵意做虛偽客套之態。
太乙門的門人向來行事雷厲風行,鮮少有做表面功夫的,這一點,倒是和以前的玉鼎宗有些相像。
在現任宗主慕玄陵上臺之前,玉鼎宗也是這般直截了當的。
只是乙休道人也未曾想到,不待他們前往百里之外的洛迦山,那洛迦山方向就已經有人前來了。
在那水面之上,一朵慶云似緩實疾地飄來,倏忽間便已經近在眼前。慶云之上,一副道門全真之相的慕玄陵,還有身著白底金紋道袍,氣質不凡的楚牧齊齊印在四人眼中。
而在慕玄陵的手指上,赫然正夾著乙休道人剛剛發出去的拜帖。
“許久不見了,乙休道友。”
慕玄陵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看著前方飛舟上的熟悉身影,“不知道友在這時候前來洛迦山,是為何事?”
“慕玄陵!”
乙休見到慕玄陵之身影時,下意識地就全身繃緊,警惕之色外露于表。
作為一手帶領三百年前大戰之后衰落的玉鼎宗重新崛起的人物,慕玄陵向來為一些有心之人所忌憚。
玉鼎宗一文一武,文有慕玄陵排布策略,武有玉玄劍挑八方,正是這二人,將玉鼎宗的大梁挑起,其中鮮少出手的慕玄陵論兇名不如玉玄,但若論威懾力,卻是不下于玉玄那殺星。
不過乙休道人雖忌憚慕玄陵,卻也還沒到退避三舍的地步。這要是換做玉玄那殺星,他還會稍微忍讓,退開一條路,否則怕不是迎面就被劈一劍了,但眼前是慕玄陵,那乙休倒不需要顧忌對方會直接動手。
文的歸慕玄陵,武斗看玉玄,這也是玉清道脈之人的固有印象了。
“洛迦山何時輪得到慕宗主做主,”乙休不假辭色地回道,“貧道要拜訪的是洛迦山,而非是玉鼎宗。”
慕玄陵依然不顯慍色,道:“洛迦山自然非貧道做主,只不過洛迦山甫遭變故,此刻已經封山,謝絕外客。貧道受洛迦山葉夢色師姐所托,若是在路上遇到某些訪客,便告知他們封山之事,以免他們吃個閉門羹。”
葉夢色突破了?
乙休聞言,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一可能。
算算時間,此刻葉夢色應當是已經進入沉睡至少三個時辰了。若慕玄陵非是在三個時辰前見到葉夢色,那他應當得不到葉夢色的囑托。
但若是葉夢色突破了,為何又要封山?
而且,前去洛迦山試探的靜塵老道還有丹辰等人,情況又是如何?
還是說······
乙休不由定定地看向慕玄陵。
“你猜的沒錯,”慕玄陵回答了乙休的疑惑,“靜塵道友心懷不軌,對本門弟子楚牧出手偷襲,并且欲要侵入洛迦山,已經被貧道拿下。貧道正打算前去太華山問罪。”
果然······
乙休當即便是心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