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楚牧也明白了,為何玉虛宮三部神功之中,《元始無極寶卷》和《彌羅混元真章》皆有功法,唯有這《造化先天圣典》空有名號,而無具體法門。只因連那歷代道首都難以將這等變化歸納,以其創出足以逆轉先天的功法。
“大造化。”楚牧輕輕吐氣。
這太玄殿確實讓自己獲益匪淺,剛剛度過火災而壯大的生機在此地迎來一場野蠻生長,這千丈高的身軀足以直接壓制過去的自己,并且那強盛的生機甚至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萬法不侵。
體內的血肉筋脈如同山川河岳,涌動的鮮血如大江大河,匯集的真氣似無底汪洋,那融入玄黃母氣的脊柱,就似傳說中的不周神山,支撐整個肉身小天地。
如此變化,不是大造化,又是什么?
楚牧身形一轉,以玄功變化縮小身體,變成原來大小。強盛的生機壓縮在變小的身體之中,本來就已經形成生命之火的生機讓楚牧的身體都出現異象,在那白皙的皮膚之下,如有熊熊火焰在不斷燃燒,淡白色的火光令楚牧整個人都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那因為曾經的劍氣侵蝕而變得蒼白的頭發此刻也似萬載之玉一般無暇。
“多久了?”楚牧一出大殿,就向云中子問道。
他本是打算暫做參研,之后便出彌羅殿,與眾人共賀,并且讓明月心、玉玄等人安心,只是沒想到這太玄殿中的傳承竟是這般神奇,令楚牧直接失神變化,直到這一身生機增長到一定界限,觸碰到瓶頸才醒來。
當務之急,自然是要盡快出殿,讓眾人安心了。至于這三殿傳承,楚牧自然有時間來參研,反正它又不會跑掉。
“算算時間,快一個月了。”云中子掐指一算,說道。
玉虛宮中無日月之分,不計年數,若是楚牧不問,云中子還真不會在意這點時間到底有多少。在漫長的時光之中,他對于時間的感覺都鈍化了。
楚牧聞言,當即便道:“小弟需要出去接掌道脈,師兄,暫時先告辭了。”
云中子也知道楚牧說的在理,當即便道:“大門已然打開,師弟,你從這玉虛宮的大門出去,便可直接回到外界。”
“多謝師兄。”
說罷,他便快步離開,路過那廣闊的白玉廣場,從大門一步跨出。
如同世界穿梭般的感覺再度出現,斗轉星移之間,眼前突然一亮,外玉虛宮的盛景已然進入眼中。
楚牧看著哪怕過了一個月也依然有不少人等候的殿外,心中不由浮現一絲暖流。
他左手托著三寶玉如意,右手輕抬,正欲說話,一種突如其來的暈眩感乍現······
“嗯?”
楚牧的雙眼突然化作赤金之色,眼瞳如同太陽表面的烈火,翻涌著焰光,眉心豎痕放出神光,三目齊現,火眼金睛和天眼中閃過的無形威嚴,令眾人微微避開目光。
‘是誰?’
這突如其來的暈眩感絕對不是意外,更不可能是正常現象,這是有人在暗算自己,是自己的靈覺在警示自己。
目光化作實質,整個玉虛宮都被楚牧納入眼中,甚至于連方圓千里以內的一切都如同掌上觀紋。
但是他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那冥冥之中的靈覺還在告訴楚牧,危險尚存,下一波暈眩感又是突然襲來。
這一刻,楚牧的火眼金睛和天眼齊齊出現令人難以直視的光芒,他的視線似是穿越了千山萬水,循著那冥冥之中的一絲聯系窺探到了異變的源頭。
他看到了,在幽暗的宮殿之中,有一個草人立在祭壇上,當日被迫逃走的雍州牧楚云山正向著草人行拜禮,隨著他的動作,眩暈感驟生,且逐漸強烈。
‘楚云山!’
這一刻,楚牧心中殺機無限,只因他認出了對方暗算自己的手段,這是仙道咒殺禁術中最為歹毒恐怖的術法——釘頭七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