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得意一笑,揮揮手,讓自家四個哥哥先走。
他提著小男孩,緩緩后退。
等到安全的距離后,他也提著小男孩轉身離開。
重重地吐了口氣,展昭現在郁悶得很。
要說武功,他一個人能和五只老鼠打平。
但就怕白玉堂耍場外招。
好幾次這樣的情況了,但凡五鼠只要有落敗的跡象,白玉堂總能想著各種法子讓展昭投鼠忌器。
他倒不怕那個小男孩出事,五鼠雖然做事亦正亦邪,但至少說話是算數的,也是這五人在江湖上的立身之本。
義字當頭,一諾行金。
說安全了會放小男孩離開,那就肯定會放。
也確實如此,白玉堂提著小男孩在夜色中奔走了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后,便將其放在路邊,同時蹲身問道:“小娃子,你認得回去的路不?”
小男孩借著月色看看左右,然后點點頭。
白玉堂在腰帶里摸了會,掏出十幾枚銅板塞到對方心手里,微笑道:“剛才嚇著你了,在下極是抱歉,這些是給你的賠禮。還有,以后夜晚了別亂跑,遇到我你算運氣好,遇到那些做事沒有點譜的江湖人,你真的就是死了。”
他長得相當好看,柔和的月光下,光滑柔嫩的瓜子臉反映著乳白色的光澤。
小男孩看呆了,也不再害怕,還情不自禁地點點頭。
白玉堂摸摸小家伙的腦袋瓜子,然后縱身飛躍離開。
他在城外的樹林里飛掠,繞了好幾個圈后,再鉆進一處小林子里。
摸黑在里面找到一處草房,在門口三長三短敲了敲,鉆進去后,便見到了四位哥哥。
昏黃的燭光下,韓彰正坐在一個舊木床上。
大哥盧方正蹲著木床前,看著韓彰腿上的傷勢。
“怎么還不剪箭?”白玉堂上前問道。他看到那支箭還掛在二哥的腿上。
“剪不了。”盧方一幅相當棘手的表情:“這箭矢不知何木所造,堅硬無比,剪刀都壞了兩把,亦剪不斷。第二次我甚至還用上了內力也不行。”
“如此荒謬?”白玉堂走上前一看,地上果然有兩把斷了半邊刃口的剪刀:“那就去掉箭的尾翎,把箭從前邊撥出來。”
盧方無奈地搖搖頭,指著箭尾處:“五弟你看,這箭很麻煩。”
白玉堂視線移過去的看,頓時皺眉。
箭矢尾部一般都會有箭羽,用以塑正箭矢的飛行彈道,不讓它亂扭亂動。
這只箭矢也有尾羽,但它的尾羽不是裝上去的,而是‘長’在箭桿上的,本身就是用木頭‘雕刻’出來的螺旋狀片羽。
也就是說,這些木頭箭羽,也很難去掉。
“這箭矢……”即使白玉堂見多識廣,也第一次見到,尾羽居然都是雕出來的箭矢,這得多大的人力和物力:“看來我們夜路行多了,真撞到鬼了。”
“不只如此,五弟你看箭頭。”盧方站了起來。
然后白玉堂蹲下,只看了一眼就呆了。
箭簇是淡金色的,而且是方的!一顆方型的小石子,包裹著箭桿。
“沒箭鋒都能殺人?”白玉堂伸手摸了摸箭簇:“還是石子?那少年郎到底是什么人?功力如此可怕!他似乎連護身罡氣都練出來了。”
眾人想起不久前,韓彰扔出暗器,在少年郎面前三寸處就被彈飛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