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敵人也很狡猾啊。”陸森走過去,看了會這西夏人的模樣。
其實發色,瞳色和膚色,他們和宋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主要是氣質上區別極大。
“可惜他們想一而再,再而三,真當我們永興軍路無人?”楊文廣哼了聲,然后說道:“妹夫,我們繼續起程了,你是否能跟上?”
這才經過一場廝殺,他擔心陸森會被嚇著。
怎么說陸森也是個養慣處優的道人,平時估計也應該沒有見過什么血。
現在道路兩邊大量的尸體,還有重傷員橫七豎八躺著。另外紅色的,白花花的條狀物到處都是,他們這些殺才們看慣了,自己的妹夫可未必。
“當然一起走。”陸森翻身上馬。
他確實有點不太適應,但也只是有一點點罷了。
其實陸森的精神韌性,要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好。
糧隊中留下一小批人,負責照顧傷員,掩埋尸體。其它人則繼續出發。
陸森跟在楊文廣身邊,隨興閑聊。
楊文廣問了很多家里的事情,問得很認真,他已有五年沒回家了,當然有思鄉之情,也擔心家中親人。
糧隊又走了兩天,在第三天中午時分左右,終于達到了目的地。
慶州。
邊綿不絕,高低起伏的黃土丘陵上,慶州像是一個釘子,釘住了其中一個南來北往的通道口。
高高的黃土圍墻上掛著冰棱子,當糧隊出現在城門的時候,上面的人發出了歡呼聲。
慶州的糧食,其實已經快見底了的。
能把糧草運回來,對整個慶州而言,都是件大事。
在通過城門的時候,陸森發現城墻的右側那邊,有個挺大的軍營,上面掛著‘折’字大旗,隨風飄揚。
沿著陸森的視線,楊文廣也看到了那座大營,他笑道:“因為西夏攻略的關系,很多兵卒都從附近調了過來,慶州安置不下,就只能放在外邊了。”
陸森點頭,表示理解。
慶州只能算中等城市,甚至還有些勉強,當然不可能放置太多的士兵在里面。
兩人進了城,楊文廣讓副官去安置糧草的事情,而他則扯著陸森的去城中的府衙,去見這里的元帥,折繼閔。
和汴京城不同,慶州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黃色的濾鏡。
府衙也不例外,即使是冬天,只要雪下得不夠厚,只要風起,便是黃沙漫天。
甚至很多時候,連雪都是黃色的。
踩在黃色細沙上,陸森跟著楊文廣進到了府衙中。
這才進去沒多久呢,就聽到里面有人在罵人。
“我說過多少次了,偵察敵軍動向時,不要想著貪功殺敵,不要冒進。你們倒好,全當耳邊風,這下子慘了吧,居然折了八名同袍進去,就算你們斬敵二十首,有這必要嗎?”
陸森放眼看去,便見一個面相成熟的男子,正在訓一個背對著自己的著甲將領。
隨后這面相成熟的男子見到了楊文廣,撥開那個被訓斥的將領,走上來,問道:“仲容,糧草可安好?”
“皆運回來了。”楊文廣笑道:“果不其然是西夏人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