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這個年輕的藩王世子,語氣幽幽,面容冷漠,手指不自覺輕輕叩擊著紫花木雕琢的欄桿。
說到這,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輕嘆一聲氣:
“可惜普世教太過廢物,給了那么多機會,卻是始終把握不住,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子,莫非還希望有人能以道義二字稱贊其不成?當真笑話。”
“攘外必先安內啊,可是安內哪有那么容易。”
他轉過身,正色道:
“也罷,王管事,那便勞煩你一件事,明日以父王的名義,帶幾件厚禮前往千山宗,無論其如何對待,半日后方才下山,我會另讓人書信一封。”
隨后看向身旁的游元磊,眼神又柔和了幾分,緩聲道,
“至于元磊,你則去通知石鏡先生,可以動手了,既然普世教開了頭,卻不愿做,那我們便幫幫他們。”
言罷,王蘭便率先退下。
而就在游元磊即將離去時,卻是見玉天衡重新沏了一盞茶,想了想,并沒有立即走。
“臉上的傷還痛么?”這衣著華貴的年輕人,將沏好的茶,推至一邊,示意眼前男子坐下后,輕笑道。
游元磊面露復雜,隨后搖了搖頭。
見此,玉天衡也不惱,年輕人最重面子,這種反應倒正常,如果真若無其事,習若往常,倒是需要注意了。
“你是知道的,府里那些老家伙,仗著自己年生久,倚老賣老當往常,不使些手段,難以把控,禍兮福倚,因此這次得抓住機會。”
眼前的男子并沒有說話。
“好了,石鏡先生那有與歐冶家交換而來的煉器殘要,還有兩次領悟機會,你去領了。”
說罷便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游元磊點點頭,轉身離去。
“對了,出去時,別忘了凃些春肌散,你這滿臉通紅得跟猴屁股一樣,難看死了。”
就在臨行前,坐在藤椅上的少年忽地笑道。
“知道了。”
不冷不熱地應道,游元磊身影隱沒于轉角之中。
這一幕出現,還在喝茶的玉天衡啞然失笑,只不過轉瞬卻是眉頭皺起,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
“你說,那最后出現在林家莊的無名壯漢,究竟是何方人士?”
明明高臺之上空無一人,華衣男子卻像是在對人說話。
良久。
只見男子腳下陰影如同有生命般蠕動。
“我不懂你們這的事,有麻煩.....就解決掉.....別妨礙大事便可。”
聲音如同得了傷風般,斷斷續續,有些沙啞。
“需要我出手嗎?....這也是約定的一部分...”
“先不急,如果現在你出手被人發現,導致計劃失敗,后果即使是玉某也難以承受。”座椅上的男子輕聲說道。
“好.....”
陰影慢慢平息。
玉天衡在藤椅上又閉眼假寐了會,方才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看著遠處的遼闊的大地群山。
“林君末....有點意思....”男子輕聲呢喃道。
“攘外必先安內,安內啊....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