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嚴樹森與顧孝仁走在前面進入大廳,陳丘頓則是跟在后面有意無意地看了小老頭帶著的兩個家伙一眼,然后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但那兩個家伙若無所覺,而是先嚴樹森一步來到大廳,當即在某張名貴的椅子上墊著自帶的厚厚坐墊,還鋪上了一層不知道什么野獸縫制的赤色皮毯。
兩個家伙鋪好了東西,最后就側過了身子低下了頭。
但無論是陳丘頓還是于柏舟,都看到了二者那慘白木訥的臉,宛若掛了一層漿粉似得,顯得面部既粗糙又生硬。
陳丘頓與于柏舟對視了一眼,然后默契地點了點頭。
“抱歉了胡先生,這人啊,年紀一大毛病就多,而且老朽早年受過傷,所以受不了寒,必須要鋪上幾層天鵝絨的墊子,和保暖性極佳的火狐皮才敢坐下。胡先生勿怪!”嚴樹森坐在哪里解釋著。
“不妨事。”顧孝仁饒有興致的笑著說。
“對了。”嚴樹森拄著手杖掃視了屋內的環境一眼,然后開口問道︰“剛才聽說胡先生也是做生意的。不知道是在哪條路發財啊?”
“發什么財,養家糊口罷了。”顧孝仁敷衍著。
“也對。”嚴樹森有些感觸頗深的說道︰“像普仁港這種在整個天南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城市生活,壓力的確是不小。就像老朽我,雖然每年也能看到大把的銀元,且身價巨萬,但每天睜開眼睛,就會看到成千上萬張嘴沖著我要飯吃,真是讓人倍感煎熬啊。生存大不易啊!”
顧孝仁︰“……”
“胡先生來普仁多久了?”
“不過數天。”
“那要好好逛逛了。”嚴樹森瞇了瞇眸子道︰“普仁還是有很多好地方的,比如普仁宮、昭冥館、遐來帝陵……”
顧孝仁注意到,在說道“遐來帝陵”這個地方,嚴樹森微不可查的出現了些許變化。
無論是心跳、呼吸頻率、還是瞳孔收縮的異常,都落到了顧孝仁這個敏感的傳奇者眼里。
他若有所思的回應道︰“有時間會去的。”
嚴樹森并未在這里呆了多長時間,只是與顧孝仁聊了一會兒就選擇離開了,看著來時精神矍鑠,歸去卻要讓人攙扶的嚴樹森,顧孝仁微微地皺了皺眉。
于柏舟送那三位客人出去,返回來的時候忍不住看著顧孝仁與陳丘頓說道︰“我剛才裝作無意間碰了那兩個家伙一下,的確沒有感應到溫度和心跳,而且,哪怕是用能力,也無法察覺到這個兩個家伙的生人氣息。它們沒有熱量。”
“看來的確不是人。”陳丘頓摩挲著胡子想著︰“難道是傀儡之類的玩意兒?”
“不。”顧孝仁突然開口說道︰“那玩意兒是一種秘術,取筆向硯上蘸極濃墨涂其臉,可遮蓋死氣,改其相貌,讓熟人見而不識,有顛倒生死之功。喚作【呂蒙涂臉】。”
“【呂蒙涂臉】?”于柏舟與陳丘頓微微一愣。
“你可以理解為,那個嚴樹森,或者嚴樹森的背后,養著一群本該早死之人,但卻被某個家伙以秘術吊著性命,這些人茍延殘喘,若是脫離涂面,則會立即暴斃而亡。”
顧孝仁瞇了瞇眸子︰“剛才嚴樹森說的沒錯,每天睜開眼睛就會看到成千上萬張嘴要飯吃,的確是壓力頗大。他大概不會想到,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虛實。”
畢竟,在五千的探測之下,【呂蒙涂臉】這則秘術可是出自【子不語】。
怪異、勇力、悖亂、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