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護法的腦袋,滾到自己的腳下,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動著。
嚴遂的呼吸不由放大急促起來,雙眼逐漸失神。
“嚴遂。”
朱瞻基的聲音傳入耳中,嚇得嚴遂一跳。
噗通一聲,嚴遂整個人一軟,雙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滿頭的汗水滲出,低落在地上。
朱瞻基嫌棄的看了嚴遂一眼:“本來還想著,你既然都敢勾結邪教,會不會是條硬漢。現在看來,也是個慫蛋。你當初是不是想著,中都留守死了,你就能當上這中都留守?白蓮教又是你的靠山,你最后就能坐穩這中都了?”
嚴遂此時心神不寧,哪里還有開口說話的意識。
朱瞻基自顧自的說:“雖然你犯得罪孽滔天,當本太孫不是個計較的人。你也不必想著會被押回京師,免得到時候污了陛下的眼。你的家人,本太孫回安排妥當……就哈密衛吧!那邊上了好幾次奏折,說是邊地我大明百姓實在是太少了。就讓你家的人都去充實邊地吧!”
這是安排妥當?
哈密衛離著中都十萬八千里的,說不得走到一半人就不行了!
嚴遂抬起頭虎視眈眈的盯著朱瞻基。
朱瞻基未曾理會對方的心情,在這個時候好不好,轉身向著樓梯走入。
朱秀嘿嘿一笑,閣樓里刀光一閃。
嚴遂的人頭便砸在了那護法的腦袋上,兩張血跡斑斑的人臉面對面,四目憤懣的瞪大。
然而,卻沒有什么的聲息發出。
閣樓上,眾人追隨著朱瞻基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今日鳳陽城中發生這般天大的事情,早就已經滿城震驚。碩果僅存的鳳陽城中官員們,早早的就咆哮這調集了諸多官兵入城。
加上城中原有的鳳陽衛和廬州衛,一時間鳳陽城兵丁無數,殺氣騰騰。
皇太孫說了今日不留一個活口,兩衛的官兵們忠誠的執行了這項命令。
在斬殺了所有的賊子之后,官兵們開始提著一桶桶的水,沖刷著地面上的血跡。血水混合著清水被沖進街道兩邊的水溝之中,充填的血腥味彌漫的到處都是。
站在大街上,朱瞻基看著面前來來回回巡查的官兵,不由長嘆一聲。
齊子安不解道:“太孫因何感嘆?”
朱瞻基搖搖頭:“這些人雖為賊子,可卻都是我大明朝的子民啊!”
齊子安也是搖搖頭,他只知道敢和朝廷作對的人,都是該殺的。
朱瞻基拍拍齊子安的肩膀:“我還要想想中都后面的事情該如何處置。如今廬州衛還在城中,就有勞指揮使大人代為招待一二。廬州衛一路趕過來,這次有功,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功勞自然是要上報朝廷的,但好酒好菜也好送夠了。”
齊子安潸然一笑:“這是自然的,中都這次平穩度過,廬州衛的弟兄們出力甚多,末將這就去準備,調集一應物資送過去。”
街道上,兩隊官兵已經擦肩而過,向著遠處巷道過去。
齊子安也準備離去,廬州衛以及城中諸多軍務,也都需要他去處理。
朱秀幾個日月堂的家伙沒臉沒皮的,在一旁低聲說著些什么,不時的發出一陣陣頗為怪異猥瑣的笑聲。
紅衣依舊是雙手環抱,目光散漫的到處看看。
到了留守司衙門,如今這里已經被錦衣衛和鳳陽衛重兵把守,閑人不得靠近。就算朱瞻基不想這樣,燕南飛和齊子安也不敢放松警惕。
剛跨進衙門,朱瞻基停下腳步:“朱秀,你們幾個去將燕南飛找回來。查抄嚴遂府邸,摸查中都官員的事情,讓他交給手下人辦就是了。”
朱秀收斂笑容,恭恭敬敬的點頭應是。然后便帶著三位小伙伴,轉身離去。
衙門里,只留下朱瞻基和紅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