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說了兩句話,趙嬤嬤便掀了簾子進來,“夫人,該用藥了。”
許是,被折騰的怕了,看見顧夭夭明顯有些閃躲。
葉母輕輕額首,而后沖著兩位夫人解釋道,“我身子不好,平日里都是用藥吊著命。”
“這身子不好可是大事,來年不定要抱孫子,養好了才能享受添丁之喜。”二嬸母趕緊接了一句。
葉母聽后,自然是眉目帶笑,只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
待葉母離開后,屋子里頭只剩下顧夭夭與兩位嬸母了,她們與顧夭夭也不相熟,瞧著剛才見禮也知曉是個厲害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竟,突然安靜下來。
顧夭夭抿著茶水,倒也不是她故意給兩位嬸母難看,要怪也只能怪葉母。
咳咳!
到底還是二嬸母沉不住氣,咳嗽了幾聲,與三嬸母說了句,“許是昨日受了涼,今日總覺的嗓子有些不舒服。”
“這兩日突然變天,確實需要多注意。”三嬸母是個話不多的,瞧著人家與自己說話,接上一句便不再多言。
二嬸母眼睛轉了轉,最后落在顧夭夭身上,“聽聞侄媳婦是從江南過來的?江南可比我們京城熱?你過來可還適應?”
她的那句我們京城,倒是讓顧夭夭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卻并未多說,只是按照規矩說了句,“回嬸母的話,我從前是多在江南住著,不過,倒也不覺得比京城暖和多少。”
聽了顧夭夭的話,二嬸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我便說,這世上哪里有地方能比京城好,你等著有空讓絳之多帶你出去轉轉,我們京城,可不是哪些小地方能比的。”
“這是自然。”顧夭夭笑著應了一聲。
旁邊的茶水,卻是下的有些快。
顧夭夭抬頭掃了旁邊的丫頭一眼,丫頭會意便湊了過來。
“我素來喜歡信陽毛尖。”小聲交代了句,丫頭便端著茶水退了下去。
趁著這個空擋,三嬸母拽了一下二嬸母的袖子,總覺得那話說的有些過了。
畢竟,聽聞顧夭夭也是有背景的,人家與葉家,那是旗鼓相當,又不是高攀。
二嬸母卻將人甩開了,顧夭夭雖說說話壓低了聲音,可她聽的清楚,不就是嫌茶不順口?婆母屋子的東西,哪還輪到的她挑剔?
南蠻子便就是南蠻子,驕縱的很。
“一口茶還這般講究,倒是讓我稀奇的很,這喝到嘴里頭不都是一個味?”二嬸母不由的嘀咕了句。
聽的這話,顧夭夭低頭淺笑,她原就是想用茶試探一下她們的底細,能說出這般話來的,想來也擔不起講究人的名號。
瞧著這衣服穿得,倒是好料子,只是那手,一抬一放之間,讓顧夭夭瞧見了,指縫里的灰。
不定,對方的出生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低。
倒也不是顧夭夭瞧不起市井之人,只是到底也要分場合,這般地方著實不該她們來的。
且若是淳樸正直的也就算了,看著樣子自己不行還嫉妒旁人,人品可見一斑。
恍惚之間,顧夭夭都被葉母這般行為給蠢笑了。
大概這人什么命是早就注定的,若是葉母尋得不是葉父,但凡隨便哪家人家,總會被算計的,一年都活不了。
二嬸母一直盯著顧夭夭看,瞧著她被說了還一臉的笑意,好脾氣的很,倒是沒有葉母說的那般夸張。
想來,也就是多少有點嬌小姐的脾氣罷了。